丹尼斯在電話的那一頭笑了笑，刻意避開了他的話鋒，“楚傾，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想看到楚氏倒下去？這件事，對你，對我都有利！你也知道，我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想你也一樣，楚氏最近雖然看上去天平，可是背後的利益湧動，你比我清楚，這件事情我們只要好好合作，就是一項利潤豐厚的買賣。”
“哦，是嗎？可是，據我所知，你們公司最近的終點是新能源產業，並沒有相關的業務，怎麼突然對傳統產業感興趣了，而那麼多的企業，偏偏要把目標定位楚氏？”
丹尼斯沉吟道，“這件事，好像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這件事如果全部告訴你，我又能獲取到什麼利益，楚傾，我一定很看好你，你只需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把股份轉讓給我？”
“這個，請給我一些時間來考慮，我手裡的股份也不小數目，很多事情我也讓提前安排好，才能全身而退，不是嗎？”
丹尼斯哈哈大笑，“對，這才像我認識的楚傾，好，我給你一週的時間開考慮，楚傾，你要知道，我手裡還有很多的人的名單，你並不是我的優先選項，我只是因為關係熟絡才想到你，你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待！”
楚傾換了一隻手拿手機，左手寫了幾個字，“好的，丹尼斯，拜拜。”
楚傾掛掉電話，拿起剛剛寫好的便利貼，貼在顯示屏的旁邊，拍拍手就去睡覺了。
翌日，黑雲壓頂，明明是白天，卻如同黑夜一般壓抑，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潮溼氣，趙依依揉了揉眼睛，睜開眼，外面的黑暗讓她誤以為是黑夜，她下意識地去夠床頭櫃的手機，但是卻撲了一個空。
她的手機早就不在那裡。
趙依依放下付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但是付行又一次放回原處，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朝霧，不要。”
趙依依也不知道他是在說夢話，還是真的醒了，她也拿不準主意，僵硬地躺在床上，她也不敢亂動半分。
這時，天邊略過一道閃電，一道白光在黑夜劈開，頗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趙依依裹緊了被子，緊閉著眼睛，無論身邊的人是誰，她現在只想呆在這個被窩裡，不想離開。
隨之而來的，就是雷鳴的轟鳴聲，似是天邊，又像是在耳邊，趙依依不喜歡雷聲，尤其是在外面的時候，就好像雷聲和閃電將她回家的路途藏匿了一樣。
回家的路，只會充滿擁擠，潮溼，晚點。
“你怎麼樣？”
趙依依的耳邊突然想起一個男人的聲音。
趙依依確實那不是付行的聲音，付行的嗓音陰冷，雖然溫柔，但事卻帶著一絲偏執。
而那個人，卻帶著一點歇斯底里，好像是因為什麼而隱藏著自己的真實的本心。
趙依依裹緊了被子，腦中閃過一些片段。
雨天的書店。
溼掉的裙子。
男人的揶揄。
趙依依想到了什麼，卻又像忘了什麼，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此時，瓢潑的大雨傾瀉而下，雨滴拍打在落地窗上，窗外的世界變得扭曲，模糊，只能聽見雨聲。
趙依依忍不住地顫抖，付行睜開眼，俯身看著趙依依，“朝霧，你怎麼了？”
“好冷。”
付行摸了一下趙依依的額頭，沒有發燒，但是她的確是在出冷汗。
付行起身，離開房間準備去叫醫生。
付行離開，背後那個巨大的壓力不存在了，趙依依順勢平躺在床上，手緊緊地攥著被角。
她睜不開眼睛，腦中迴圈著那些片段。
“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你騙不了我，你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跟我生氣嗎？”
你，你是誰？
趙依依的嘴唇動了動，但是說不出來話，付行帶著醫生走了回來，趙依依能感受到醫生掀開她的眼皮，她想說我很好，我只是有點冷，可是她沒有辦法和醫生解釋。
醫生幫趙依依檢查了一遍，就離開了，付行也走了。
趙依依想問他們，自己怎麼了？
付行把醫生叫到臥室外，“朝霧怎麼樣了？”
“她的症狀還是著涼，但是還沒有發燒，我們需要更詳細的檢查。”“你的意思是，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