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又犯渾了。”
“唉，不用理他，喝！”
女生走到楚傾的面前，楚傾已經喝了兩瓶酒，饒是阿威勸他也沒有用，他也不吃東西，悶頭一杯一杯地喝。
女生的聲音很細，不想趙依依一般清澈，更像是一種精心呵護的絃樂器。
“楚哥，我以前就聽說過你，一直，一直很仰慕你，我可以敬你一杯酒嗎？”
楚傾抬手，劉海依舊遮著他的視野，他的大腦昏沉沉的，眼前的女生的身影分成了好幾個，他低頭，獨自飲酒。
“不好意思，我沒有這個習慣。”
“額，我，我叫……”
楚傾把手指抵在嘴唇上，“想滾趕緊滾，別擾了小爺清淨。”
“你！”女生還想從來都沒收到過這般，她紅著眼睛，原本她就看不上這群人，要不是因為楚傾，她也不會來到這裡，可是誰曾想，楚傾，竟然……
女生到門口拿走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地離開，明眼人都看到她臉上決堤的淚水。
紀南摸了摸鼻子，“傾子，你還是這麼絕情哈，人家小美女給你敬個酒你拒絕幹什麼，要是哥們這幾個可是相遇也遇不到。”
楚傾到現在什麼也沒吃，又不停地喝酒，胃部早就不適，事實證明，空腹喝酒的確更容易醉，也更容易難受。
楚傾跪在衛生間的時候，如是想著。
這已經是他吐得第三次了，而且每吐一次，頭暈的程度就多了一分，阿威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急忙地去藥店給他買解酒藥。
楚傾走到洗手池，掬一捧冰冷的水，臉上火燒一般的灼熱也有所緩解，他就那麼盯著鏡中的自己。
他想哭，他真的好想哭。
可是，他的母親張婷打他的時候他沒有哭，楚偉打壓他的時候，他也沒想哭，每一次工作艱難的時候他也沒想哭，甚至於楚偉的遺囑他也沒想哭，可是，為什麼現在就想哭了呢？
或許是因為累了，楚傾再給自己找藉口，人就是這樣，再怎麼堅強的人，只要找到藉口，就會變得脆弱起來。
他靠在牆上，拿出手機，憑藉著記憶按下某個人的電話，在這個智慧手機普及的時代，在這個線上社交繁榮的時代，好像大家都已經不會強迫去記一個人的手機號碼，一開始楚傾也是這樣，可是那個人，那個人的手機號碼，就像是難以忘卻的程式碼輸入機器人的資料庫中。
很難刪除，不能刪除。
一開始，手機那頭傳來了嘟嘟聲，楚傾的肩膀快速地聳了一下，“你是不想接嗎？”
幾秒種後，手機那頭傳來了一個女聲，她好像已經睡覺了，剛剛起來，聲音還帶著很濃的鼻音，“怎麼了？”
楚傾這邊已經無聲地哭了好久，喉嚨乾澀，聲音也是更加嘶啞，“沒什麼。”
那個女生正是趙依依，她小聲地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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