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音道:“今日聖上頒旨,把世子調到了督察院,做監察禦史。何俊讓婢子代轉給夫人,他去正院給王妃報喜了。”
監察禦史負責監督刑部和大理寺的卷宗案件,不同的禦史還可以調動外地不同州城的卷宗。他們手裡掌的可都是實權,比司農所厲害多了。
飛羽笑道:“這可是大好事呀,世子又升官了!”
靜音也面帶喜意,妻以夫尊,世子的官位做的高,夫人也跟著有臉面。
許春明比她們想的更多些,這一年來,從最初的工部去淮州處理水患和堤壩,到戶部的司農所,現在又去了刑部隸屬的督察院,她從未見過職位調動如此頻繁的人。
這樣子,更像是讓周緒光去各個部門歷練,好為日後做打算。
今日周緒光回來的晚了些,剛進屋,許春明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何俊扶著身形搖搖欲墜的周緒光,和許春明解釋:“都是和世子交好的大人們,聽說世子去了督察院,非要纏著世子讓他宴請。世子今日也開心,在宴席上被他們灌了酒,一不小心就,就.....”
就喝醉了。
周緒光的腦袋懸空,低低地垂在胸前,身體軟的像是沒有骨頭,連站都站不住。
許春明道:“把世子扶到床上躺好,靜音,你去打盆溫水來。”
何俊扶著周緒光,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又拉過被子要蓋住他的身體。
“不用,就這樣吧。”許春明道。
何俊又悄悄地把被子送到角落,同情地看著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周緒光,夫人的肚子都這麼大了,世子就算再高興,也不能喝的酩酊大醉地回來吧。
就算今夜夫人不給世子蓋被子,讓他凍上一夜,何俊也覺得這是世子該受的。
許春明也沒說接下來會怎麼‘懲罰’周緒光,只讓何俊先回去,“今日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
何俊應聲,看世子睡得一臉滿足,他又有些不忍心,就這麼凍一夜,準得把人凍壞。世子明日還要去督察院呢,第一天可不能遲到,不然落下個壞名聲可就不好了。
他想為世子再解釋兩句,抬頭看到許春明冷淡的臉,頭又默默低下去,退出了房間。
端水進來的靜音看到何俊為難的樣子,心中暗笑,在兩人錯身的時候,靜音勸道:“放心吧,夫人不會為難世子的。”
靜音把溫水放下,和何俊一樣,也被許春明下了‘逐客令’。
何俊剛在門口站定,就看到靜音也出來了,他向裡伸頭,“靜音姐姐,夫人生氣了嗎?”
靜音關了門,“夫人沒那麼容易生氣,放心吧,早點回去休息。”
何俊哪能放心,“夫人怎麼讓你也出來了?她一個人可以嗎,世子可醉著呢,萬一沒認出夫人,再耍酒瘋傷了她可不好。”
靜音道:“你跟著世子這麼久,連他酒醉後會不會耍酒瘋都不知道?”
何俊撓撓頭,“關鍵是世子以前也沒有喝醉過啊。”
別說喝醉了,他都滴酒不沾的,從未參加過同僚好友的宴會。
靜音想想也是,“沒事,我今日守夜,裡面有什麼動靜,夫人會叫我的。天冷,你就別在這待了,回去睡覺吧。”
她都這麼說了,何俊也不好再堅持,讓她聽著房內,有什麼動靜一定要叫人後,也離開回了房間。
而被兩人擔心的許春明則挺著肚子,用溫水浸濕了手帕,又小心地坐在床邊,仔細擦著周緒光的雙手。
每一根手指都沒有放過。
剛嫁過來時,他的手指就很粗糙,摸著她的面板時像是在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刮過一樣。後來每日早上兩人同時起床洗漱,許春明就給他的手上抹自己用的白嫩肌膚的藥膏。抹了小半個月,他的手指才慢慢變得細嫩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