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徵愣了下:“怎麼會這樣?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大夫看著林錦璨脖子上那塊指甲蓋大小的淤痕:“殿下從前的身體便被南疆巫師當做了養蠱容器使用了數十年表面無礙,實際身體遭蠱氣腐蝕的厲害,這些年又不曾好好修養,只要種蠱之人引動她體內的蟲蠱,便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少女的胸膛微弱地起伏著,謝鶴徵顫聲道:“當真藥石無醫?”
“我還是學徒時,曾在師父那裡翻閱到一本古籍,上面記載著昆侖山脈深處有一喇嘛廟,那裡的高僧有講蠱蟲移出身體的法子。”
“不過只是偏方,從無一人試過。”
謝鶴徵道:“你可知是什麼法子?”
大夫嘆道:“以命換命,蠱蟲轉移到旁人身上。”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謝鶴徵將榻上的少女捏好被子,掌心輕輕貼在她的小腹上,俯身繾綣地朝她臉頰處一吻。
......
春花敗謝,梧桐枝丫變得茂盛了起來。
林錦璨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母親,有謝語念,有謝如歸,有她和孩子,什麼都有,身邊唯獨缺了謝鶴徵。
她緩緩睜眼,眼前是熟悉的臥房,便也逐漸安心了下來:“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五月初了。”侍女答道。
“竟昏睡了這麼久了麼?”
到了晌午時分,林錦璨往外瞧了瞧,隧問侍女:“謝鶴徵呢?他在哪裡?”
侍女一愣,含糊笑道:“謝將軍出行三月有餘了,估摸著快回來吧。”
“他去哪裡了?”
林錦璨語罷,忽感喉間一股腥甜湧出,猛然間,那股液體從胸腔裡噴灑在地上。
她意識到什麼,抓著侍女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奴,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你們有事情瞞著我。”
林錦璨拿起剪子放至丫頭面前,嚇唬道:“說不說?”
“奴婢只知謝大人前些日子遠走昆侖,到現在還未有任何音訊,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那處極寒,兇險萬分,他好端端的去那裡做什麼?”
侍女哆哆嗦嗦道:“殿,殿下身中劇毒,謝大人是去為您尋醫了.......”
脖子的痠痛讓林錦璨想起來,蕭南衣死前對她做的事。
她急道:“他絕不會孤身一人進入險境,這麼久了為何會杳無音訊?”
侍女被跪倒在地上有些手足無措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人進來喜道:“殿下,謝大人回來了。”
話音剛落,林錦璨便見門外進來一道身影。
“醒了?”謝鶴徵莞爾看著他。
她愣在原地半晌,確定是他後,鞋履也不穿奔到了他面前,一把擁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