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衣大概就在附近,方才這麼一喊,他應當知道了她的位置,為了能拉攏周瓊,他不會對她坐視不理。
事情鬧的越大,留給蕭南衣的機會便更多,任憑他謝鶴徵手下再多,也阻擋不了悠悠眾口。
“是麼?那他們的東西丟了的話呢?”
話音剛落,門“嘭”的一下被踹開,一名青年帶著老漢氣勢洶洶的闖入屋內。
“把偷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
謝鶴徵懶散的從榻上起來道:“方才這姑娘一直與我在一起,可沒有機會偷竊。”
“胡說,我與這幾位兄弟都看見了,你是同夥當然會這麼說,況且我們公子的雙魚玉佩,就在她身上。”
雙魚玉佩的確是蕭南衣賞賜給她的生辰禮物。
這麼一鬧,客棧的旅客都圍了過來,一時間樓道裡水洩不通,謝鶴徵的手下難以進來。
林錦璨道:“口說無憑,既然這樣,你們便抓我去你們主子那裡,讓他親自審問我便是。”
語罷,青年與身後之人對視一番,上前押將林錦璨押走,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客棧。
人群散去,護衛才找到機會回到謝鶴徵身邊。
“大人,要不要我們將人抓回來?”
謝鶴徵回過神,罷手:“外面人多眼雜,此番行程保密,不宜惹人注目。”
“那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謝鶴徵繞緊指尖那抹少女留下的紅綃:“讓他們去吧,她還會回到我手裡的,若周瓊真的能為蕭南衣他們所用,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
……
林錦璨鬆了一口氣,兩名手下告訴她,蕭南衣一察覺異樣,便一直暗暗差人跟蹤他們,只是到了客棧,客房諸多,不好辨別她在哪裡。
她方才一喊,正好將自己的位置“暴露”,這才配合著演了一出戲。
可是謝鶴徵來雁州做什麼?
他乃是肅王身邊的紅人,是洛都的大人物,來這種不毛之地定有別的目的。
想起馬車的方向,他們是出城,難道謝鶴徵已經先他們見過周瓊了?
“你的腿怎麼了?”
蕭南衣見林錦璨行動緩慢,蹙眉道:“那人傷你了?你們認識?”
林錦璨將手從後腰放下道:“擄走我的公子一直戴著面具,我並不知道他的容貌,聽聲音也不是熟人的樣子。“
蕭南衣也沒再糾結,他們當務之急是見到周瓊。
“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方才我親自登門拜訪,周瓊閉門不見,想來讓他知道你還活著,怕不是那麼容易。”
蕭南衣看著她道:“明日是夏國祭祀大典,百姓原本是用三牲祭奠他們統治者的亡魂,也就是你的父親,只是雁州寸草不生,牲口自然難以成活。”
林錦璨憶起父王,眼底一片濕潤,原來夏國的百姓從未忘記自己是哪裡人,也永遠銘記自己的靈魂歸何處。
“那他們現在如何做?”
蕭南衣道:“他們明日起便會在每家每戶挑出一些精壯的男子,或者聰穎康健的男童殺之,用他們的血祭奠亡魂。“
這新法子聽起來牽強又荒謬,林錦璨蹙眉。
“雖說是放血祭祀,但我覺得這只是周瓊挑選精銳的藉口。”
林錦璨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幾個混入其中?可就算見到周瓊,我如何證明我是夏國公主?”
蕭南衣打量她一番:“時隔數年,周瓊認不出,難道你的母親也認不出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林錦璨一愣。
她大腿內側那塊妖異的胎記,除了面前人和謝鶴徵知道外,如今怕也只有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