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哭了,這血好不容易才止住的。”
少女輕閉著眼咬著手指,似是夢魘著抽泣道:“孩子……”
榻上的人快要哭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少女渾身輕輕抖著,她哆嗦地伸出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抓了幾下,這一抓,她便觸碰到了一層帶著溫度的衣料。
林錦璨頓了片刻,眼睛還被淚水糊得睜不開,她就順勢朝著衣袖的發熱源尋去。
很快,她找到了,溫暖,幹燥,還很光滑,像一隻小暖爐。
她冰涼的手下意識在謝鶴徵的手臂裡摩挲,似乎要佔盡他的便宜,但這樣還不滿足,袖子下的指尖竟偷偷摸摸的開始摳他曾經留下的疤。
謝鶴徵咬牙忍耐了半天,最終抬起了手。
綠藥輕呼一聲,腿都要邁出去了,卻看見男人在床邊蹲下。
抬起手,幫小姑娘擦了擦眼淚。
也不知道林錦璨是沒認出人來,還是又在故意引誘他,一雙靈巧的手在他臉上,腰間,甚至大腿處肆無忌憚地遊走。
全然不似受過傷的樣子。
沁涼的指尖像碎雪似的一點點把火苗掩蓋,謝鶴徵的眉頭不知不覺的慢慢舒展開來,什麼刺客不刺客的,還是暫時一邊去兒吧。
他的手掌忍不住加了力度,捏面團子似的捏起少女的面頰,語氣兇狠狠地說:“看清楚我是誰。”
“我不是你的如歸哥哥,更不是你的....“
林錦璨聽見男人的聲音,手這才停下,她迷迷糊糊睜眼,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就這麼盯著謝鶴徵不說話。
謝鶴徵被看的莫名心虛,他哼道:“看見我很奇怪?”
林錦璨很認真地點頭。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榻,只有我夫君才可以碰,您這樣無禮,我不該奇怪嗎?”她接著道:“您該出去了。”
謝鶴徵才不管這麼多,依舊選擇黏在林錦璨身邊,他生硬地說:“奇怪就把眼睛閉上,當我不存在。”
“好的。”
林錦璨冷淡地把身體背了過去,腦袋也埋在被窩裡,只盼謝鶴徵能早些打道回府,不要再來吵她了。
謝鶴徵:“.......”
好半天過去,他還是沉不住氣了:“我是讓你閉眼,不是讓你轉過身去。“
這樣他還怎麼看她?
“喂,林錦璨.....”
謝鶴徵見人充耳不聞,不死心地喊了遍林錦璨的名字,結果還是沒反應,他又不敢隨便動人家小姑娘,只好在語氣上加重:“轉過來,聽見沒有?”
“......”
“就睡著了?”
“......”
“再不轉過來,我就咬你了。”
謝鶴徵見人還是無動於衷,忽然覺得此刻是個驗證林錦璨是否是刺客的好機會,只要把被角往下拉一點兒,就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