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趕在夫人的課程開始前打掃書房的女傭驚訝地看著提前到訪的伯爵夫人和家庭教師,她挪挪腳步,用裙子擋住了汙水桶。
“這裡沒你的事了,先出去吧,今天的課程提前開始,等結束後再來打掃吧。”夏洛特支走女傭,等她帶著清掃的工具離開書房,她走到窗戶處,向下俯瞰。
海因裡希已經不在長椅上了。
“現在可以休息一下了。”她收回視線。
阿爾伯特正從隨身的提包裡取出今天的教學內容。
“現在要開始上課了。”
“我們上週說好了,從今天還是,正式開始與教會起源有關的課程。”
政務、稅務、民生和□□的內容夏洛特已經掌握,他們一致認為是時候進入到教會的內容了。
“我想,我還是很瞭解教會的。”夏洛特坐在伯爵的專屬座椅上。
“一群用同樣理由詐騙的老男人。”
現在的鹹水與風暴教會,掌權的教皇和他的四位樞機主教都是老頭,十二位紫色主教的年齡也都在五十歲開外。
“我對老男人可沒有興趣。”夏洛特彎起唇角,“好了,阿爾伯特,你和我都對這些東西沒興趣,所謂的授課,不過是我們每週見面一次的理由罷了,還是講些你和我都感興趣的事情吧。”
“比如?你勾引威斯洛特的手段?”阿爾伯特抬起頭,將樓梯上沒能繼續的話題衍生下去,“我沒想到我們的威斯洛特伯爵居然會被這樣的小手段俘獲。”
“和你想的不太一樣?啊,這樣啊。”夏洛特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或許是覺得,她原先是做那份職業的女人,手段上會更加露骨。
“對他來說,愛情是精神的,他需要這份愛情作為認可填滿無休止的自我懷疑。我不會用對付他的方式對付你。”她撐著下巴,“你和他可不一樣。”
“不一樣?那我是什麼樣的。”
夏洛特挑眉。
她不敢確定,這個問題的潛臺詞是不是允許她猜測他。
即使和阿爾伯特相處的次數逐漸增加,她也不敢說自己能夠猜到他的心思。
她很忌憚他。
若是此刻他將真正的凱瑟琳請出來,會不會有人繼續相信她依然是問題。
她嘗試用自己的新情報線尋找疑似與普通人私奔的貴族小姐,卻遲遲沒有訊息傳回。
她不敢和任何人描述凱瑟琳的長相。
這條在風暴庭的情報線遠不如灰港的。
她用她們,卻不信她們。就像是阿爾伯特對付她一樣。
“你在想其他事。”阿爾伯特露出笑容,“最近你總在我面前走神。怎麼?不怕我猜到你在想什麼?”
“你不是都知道嗎?”
他的笑是浮在麵皮上的笑,他的眼睛很冷靜。
夏洛特收回思緒:“看起來,你希望和他一樣?”
“和他一樣?”他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
這一次,笑容進入了眼睛,不屑的笑。
“威斯洛特是個猶豫不決的蠢貨。”
“這話說的。”夏洛特隨著他的神情露出笑容,眼睛和表情一起笑,“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猶豫不決,在你看起來,他們全都是蠢貨不成?”
他沒有說話,靜靜注視著她。
居然還真是這樣,真是個自大又無情的家夥。
夏洛特站起來:“看來我在你的絕大多數之外。”
“你喜歡這些無用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