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海鳥是我的眼線。幾個有經驗的水手已經被我組織起來教其他人如何使用火炮,但短時間內想要變成合格的炮手……”希琳嘆息一聲,“這太困難了。”
“資訊差,地形優勢。”貝林夫人拍了拍希琳的肩膀,老者的智慧讓她作出判斷,希琳只是太想要贏得勝利。
“我們還有海的眷者。希琳,你太緊張了。我們的優勢不少。”
希琳深吸一口氣,她點點頭,向貝林夫人描述她的想法。
“我計劃將我們的船分散,讓她們自由的阻攔對方的中小偵察艦。”在南方人對於北方的印象中,倫海的海域到處都是強盜,她們掠奪一切能夠被掠奪的資源,欺軟怕硬,是非常無恥的存在。
希琳承認,這很大程度上是事實。只要看看她手下的艦艇就能發現,這些船來自不同的地方,損壞的程度也有所不同。
它們都是搶來的。
也是因為來源複雜,比起擁有正規制式艦隊,它們更容易被當作海盜船。
靈活地擁有中小船隻向優勢,騷擾艦隊的外圍船隻,針對性的打擊對方吃水小的艦艇。
擾亂對手的節奏,讓他們時時刻刻陷入緊張的狀態,利用複雜的地形、洋流和暗礁放冷炮。
她手下的炮手們準頭差勁得很,但前門鎮的軍火庫給了她揮霍的資本。
隨著一點點梳理目前的情況,希琳重新恢複自信。
她的目的從來不是全殲對方的艦隊,而是逼迫他們做出讓步,為北方的部族獲得食物。
海因裡希又開始頭疼了。
不只是身體不適,自從進入倫海之後,他們頻繁遭到搶劫。
北方人的目標很明確,她們對中大型的帆船和艦艇一點興趣都沒有。
小型的偵察艦,護衛艦在這段時日頻繁遭遇襲擊。但當訊息傳遞,大型艦艇的炮口對準敵人出現的海域時,那些船就不知道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根據手下艦長的統計,兩天時間,他們已經損失了十四艘船,包括擊沉的三艘。
有一百餘人在這些襲擊中受傷,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照顧他們。
同時,隨著艦隊向北行進,天氣的影響也嚴重起來。
他出生在四季分明的城市。不是對冬天完全沒有概念的南方人。北上之前艦隊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可他有準備,不代表著其他人和他一樣。
再加上,他又生病了。每一次咳嗽,周圍人看向他的目光便如同刀子一樣,審視他是否能夠勝任現在的位置。
海因裡希有些著急。蒼蠅一樣的北方人從不與他的艦隊正面抗衡。
他不確定他們是有組織地搶劫,或者只是想要船上的物資。
海因裡希調整了艦隊的航行計劃,讓旗艦風暴之怒號打頭陣,兩艘大型戰船保護雙翼,一艘大型船斷後,中小型艦隊則分佈在運送補給物資的船隻附近。
這樣一來,在重型炮火的壓制下,那些北方人的船便不敢輕易靠近艦隊。
海鳥傳來訊息。
南方人的艦隊變陣了,為了保護中小型的艦艇,他們將大型船外移,減緩行進速度,重炮的輻射面擴大,她們已經無法以之前的方式討到好處。
希琳和幾艘掠奪艦的船長聚集在一起。有男有女。這些人都有在海上掠奪的經驗,先前的陸戰中表現平平,在重心轉移到海上之後,一個個活躍起來。
這些人希琳的最新發現。她們都有航海經驗,相處起來十分融洽。
“那艘船的主炮,我估計它的炮管足有十四英尺。炮膛,大概有八英寸?我看不清。但我估計,它的有效射程至少有一千碼,我不敢靠近,只需要一炮,它就能擊沉我的船。萬神之神,那簡直是怪物。”
希琳蹙起眉。之前海鳥就已經傳送回訊息,但它們能夠表達的意思有限,她知道南方人的旗艦上有三根恐怖的黑管,卻沒有往加長加農炮上想。
按照那位船長的描述,這樣的武器太恐怖。
“煉金科技。”貝林夫人插一句話,“這樣的重炮基本上都有煉金術士的參與,它的實際威力也許比想象中更大。”
“我們得換個戰術。”希琳盯著地圖。她的手指落在距離前門鎮一日航程的海域上。
“暗礁區。”希琳的手停又向北移動,“他們把大型船放置在外圍,那就逼迫他們進入這裡。”
大型艦艇在開闊海域行駛時,尤其是依靠風帆作為動力的戰艦在海上航行時,對於風向,風速,海礁位置的判斷至關重要。
風帆帆船在行駛過程中因為風壓差的存在始終無法避免一定程度的偏移。而吃水越大的船,在轉向、停泊過程中一旦遇到問題,就需要其他船隻的掩護和輔助。
在海因裡希年紀還小時,曾跟隨著他的父親航行七海中的五大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