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起身回屋,用力的把門給甩上了。
“逆子,逆子啊!”
陳父被氣的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上來。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他平時都是溫文有禮,從不忤逆長輩的。”陳母淚如雨下,滿眼都是擔憂。
“他定是被邪祟給纏上了。”
陳太醫緩緩走來,雙眼望向掛起的紅燈籠,明明是青天白日,裡頭的燭火燃燒的很亮堂,印出的燭光,像是一雙眼睛,正陰鷙的盯著他們瞧,怪讓人頭皮發麻的。
“邪祟?真的是沾染了邪祟嗎?”
陳母瞳孔驟縮,憤恨的指向那紅燈籠,“定是那燈籠有問題,那天夜裡,牧河抱著這個紅燈籠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就不太對勁了,也不刻苦練習醫術了,整天整夜的就是躲在房間裡,日以繼夜的就是陪著這個燈籠。”
陳父後背發涼,他悚然道,“而且,你們不覺得這個燈籠很奇怪嗎?裡頭的蠟燭就跟燃燒不盡似的,從未見牧河添換過新的蠟燭,可那蠟燭還是能燃燒……”
陳家人細思極恐,後背都涼透了。
“快去把那燈籠給我摘下來!”
一想到是那紅燈籠裡有什麼邪祟毒害了自己兒子,陳母就痛心疾首,當即命令下人去摘燈籠。
下人雖然也發怵,可這青天白日的,想來應該也沒多大點事情。
便有人拿了梯子爬上去,手剛觸碰到燈籠,裡頭就散發出詭異的紅色光芒,一張鬼臉貼了過來,下人被嚇得當即就尖叫了一聲,從梯子上摔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都能聽見清脆的骨折聲音。
“啊啊啊——”
下人還在哀嚎著,房門就被開啟了。
陳牧河一把推倒梯子,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惡狠狠的朝著他們揮舞著,“誰敢碰我的燈籠?你們果然是要拆散我跟流珠,你們這群卑鄙的家夥,誰敢阻攔我跟流珠的婚事,我就……我就殺了我自己。”
他毫不猶豫的給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鮮血迸射出來的一剎那,陳母尖叫一聲,癱軟的坐在地上,眼白一翻,差點就昏厥過去。
“牧河,有話好好說,沒有人在逼迫你。”
還是陳太醫穩住了心神,語氣沉沉的安撫他,“有話好好說,你不是要成親嗎?爺爺這就讓人給你準備成親的所有物品,你不用操心。”
陳牧河狐疑的看他,“真的?”
“真的,但是你受傷了,還怎麼成親?大婚之日不宜見血,你知道嗎?”
“哦,一點小傷而已。”
陳牧河被順毛,心情愉悅了不少,他無所謂的抬起手,眾人驚奇的發現,他手臂上的傷口竟然憑空消失了,要不是他衣袖上還沾染了血漬,他們可能都要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你別忘記你剛才說的話,今天就是大婚之日,我要給流珠最盛大的婚禮。”
“好,我知道了。”
聽見陳太醫說的話,陳牧河這才轉身回屋,關門之前,他目光陰森的掃了他們一眼,“我的燈籠誰也別想摘,否則……鬧出了人命可就不好看了。”
砰!
說完就重重的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