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誇贊一代先帝,同時臭罵著一個奸佞。諸多贊美之詞也沒能?淹沒唾罵。
“原來他就?是玄枵啊。”
玄枵?
好久沒從旁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乍一聽竟覺得有些陌生。明榆遠遠望去,城牆上吊著個頭發淩亂,看不清面容的人,衣著……
是他!
一瞬間,明榆突然耳鳴,聽不見四?周嘈雜的聲音,耳畔只有那個人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不死不休。”
明榆小臉上的五官擠在一塊,雙手捂著絞痛的胸口。
“怎麼了?!”蕭蔚川扶著明榆,不可思議道,“阿榆是在心疼他?”
明榆痛到快說不出?話來了,“不是……忽然心髒好痛。”
只要是明榆說的話,蕭蔚川都信,她說不是在心疼玄枵,他就?信。
明榆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身上浮起細密的薄汗,不一會兒,她就?渾身脫力,站不住腳,任由蕭蔚川抱著她,眼前留有一絲餘光。
情急之下,蕭蔚川把明榆打橫抱起,逆著人流前些。隨行便衣侍衛拔劍替他二人開路,眾人紛紛被?這情景嚇到,都知刀劍無眼避讓的極快,蕭蔚川很快就?把明榆抱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快馬加鞭回宮。
女醫官趕緊替明榆把脈,摸了半天的脈象,蕭蔚川見女醫官面色凝重?,心下一驚忍,道:“情況如何?”
女醫官面露難色,“很奇怪,脈象平穩,與常人無異。待下官施針看看。”
蕭蔚川來不及問責,把明榆放在矮榻上,女醫官開始布針。
路邊的閣樓上,一個黑衣人依著欄杆,他的兜帽拉的極低,把眼中?的笑意擋住了。那人抬起手腕,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疤,像被?火灼過後新生的肌膚,四?周亦有血絲蔓延。他重?新系好護腕,把手藏到黑衣中?,注視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回到宮中?,所有禦醫都被?昭來,可不論是誰得出?的結論都一樣:
明榆身體無礙。
可明榆痛苦難捱,幾度暈厥又疼醒,骨頭像是散了架一樣,掙紮中?衣袖不慎滑落,縱使蕭蔚川眼疾手快又把衣袖放下,還是被?一位老禦醫瞧見了。
見那疤痕,老禦醫想起年輕時遊歷南疆時所見。
每當有人中?蠱,中?蠱之人身上必留下痕跡,那痕跡不論如何都無法消除,除非拔出?蠱蟲。
老禦醫恍然道:“陛下!郡主怕是被?人下蠱了!”
“什麼?!”蕭蔚川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中?蠱?會變成那些任人操控的傀儡嗎?
他愣在那不知所措,“如何解?”
面上越是平靜,越是瀕臨爆發,老禦醫瞧出?了帝王之怒,可他又不敢糊弄,顫顫巍巍道:“得先找到……找到下蠱之人……”
下蠱之人……下蠱之人……
蕭蔚川口中?重?複著這句話,忽然眸中?充滿了狠厲。
玄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