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剛登基,根基不穩,若有大動作,恐怕引起非議。”
蕭蔚川:“您多慮了,他們想議論什麼?又敢議論什麼?此番正是我立威的大好時機。”
看樣子蕭蔚川打算一意孤行了。明忠賭他對阿榆確有情,便大膽道:“陛下說在意阿榆,可否遵從一下她的意願呢?”
蕭蔚川臉色沉了下來,道:“阿榆從前不過是被?奸人蠱惑了,怎會不願?除非她親口告訴我。”
“陛下曾向臣承諾過,若此戰大捷,便可還小女自由。”明忠不免語氣激動起來。當初,他就?是考慮到明府和阿榆的未來,才答應了蕭蔚川的要求,不然他決計不會利用阿榆。
蕭蔚川起身,背對著明忠,“她本就?是自由的,無人約束她。她想說什麼,明日進宮親自和朕說。武王請回吧。”
王德李很有眼力見,蕭蔚川說完這句話後他便示意明忠離開,不給人半點等待時間。
明忠也不好再留,攥緊了拳頭,行禮告退。
蕭蔚川望著明忠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夜。
明榆輾轉反側,一閉眼就?重?複著溺水的畫面,感?覺真切到每次醒來後都像是死裡逃生一樣,醒後身上都汗濕了。
次日,一輛馬車停在明府門口,徐常侍敲開了王府的大門。明榆早早就?在院子裡等候,父親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連累父親了。
無論知情與否,事是她自己惹出?來的,該自己解決。
“徐常侍,走吧。”
徐常侍瞧了一眼,“郡主沒有什麼其他東西要帶的嗎?”“不用。”
原本蕭蔚川安排的是鳳鸞殿,但明榆怎麼也不肯入住,以?不合規矩為由幾次拒絕,最後蕭蔚川拗不過,重?新安排了一間離他寢殿最近的偏殿。
剛落腳,幾位禦醫就?來替明榆把脈。幾人都說脈象平穩並無大礙,估計是受到驚嚇,多休息就?行了,又開了幾張調理的方?子。
蕭蔚川道:“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他見明榆臉色確實不好,也沒什麼精神?。
“謝陛下。”
蕭蔚川一愣,隨後笑了笑:“阿榆不必拘謹,還是像從前那樣稱呼我吧。”
明榆臉上看不出?神?色,只淡淡道:“這不合規矩,傳出?去有損陛下威嚴。”
“阿榆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解釋。”見明榆仍不似先前那般親近他,快形如陌生人了,他心底怎麼也不是滋味,“之前都是因為玄枵,我們才生了嫌隙。”
明榆重?新抬眼看著他,認真道:“我知道。只是我累了,不想當皇後,也不想在宮裡和人爭來爭去,只想在家陪陪父親。”
“我發誓,只娶你?一個人,後宮不會再有旁的女子。”蕭蔚川舉起手,對天發誓。
明榆把他的手放下來,“請陛下收回聖旨吧。”
蕭蔚川轉過身,正對著明榆,急忙道:“我知阿榆定是在怪我圍獵一事。段辰的確是我的人,陷阱也是我設計的,但都是父皇逼我的。我……不能?違抗。”
“後來對你?說過的那些重?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我那時只是氣急攻心,不是本意。”
有些事若不是自己發現的,他根本不會說出?口,一瞞就?是永遠。
明榆目光停留在他臉上片刻,才道:“你?變了。我曾經認識的蔚川哥哥不是這樣的,他從來都是坦坦蕩蕩的。”
蕭蔚川低頭自嘲了一聲,“是啊,人是會變的。生在皇家,坦蕩只會變成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過阿榆放心,今後我不會再瞞你?什麼事了。”
明榆不自然地別過臉,道:“我知陛下有苦衷,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