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一把帶血的劍。接著,她發現身邊的人早已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
華錦大喊:“來人,快來人!”
無人答應。
她慌了,開始瘋了一般地喊人,惶恐和不安充斥在周圍。
明明燈未滅,卻處處都是死氣。
聞宴站在樑柱後面無表情地看著華錦驚慌失措的模樣。
殺人取樂的把戲,他早就玩膩了。看著人慢慢地被恐懼侵蝕,不比直接殺了有趣?
他看夠了才緩緩走出來。
聞宴習慣性拖著劍,因為他覺得劍刃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格外好聽。
尤其是,誰也不知道這把劍下一個會砍下誰的頭顱。
華錦看見一個戴著張儺戲面具的人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他手裡還拿著劍!
接著,那人摘下了面具,隨意地甩在地上,面具之下是一張俊美的臉,眼尾的淚痣陌生又熟悉。
“是你?”華錦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平複著起伏的情緒,她直起腰,蔑視著站在臺階下的聞宴,語氣不似剛才那般惶遽,“你現在不該自身難保了嗎?”
聞宴嗤笑一聲:“現在劍在我手,到底是誰自身難保?”
華錦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我這手中劍,劍下亡魂無數。”
聞宴抬眼看去,那雙眼好似沒有往日那般明亮澄澈,反而有些深邃。
華錦身形一晃,勉強站穩腳跟,“你知道謀害大齊公主可是死罪?”
她還在試圖威脅他,賭他不敢。
聞宴語氣輕佻:“死罪?我越級殺人已經是死罪了。多殺一個,少殺一個又有什麼區別呢?”
死的那幾個人當時離華錦最近,看清了她的面容,進而被滅口。
而這些人究竟是被殺的,還不是華錦一句話。
她想把他逼到絕境,然後去求她。
這不,如她所願,他來了。
“你想……怎麼樣……”
聞宴挑挑眉道:“你說呢?”
說罷,他拾階而上,走上鳳鳴閣大殿。
華錦直愣愣地看著聞宴離她越來越近,身形好像被定住般,想動卻動彈不得。
而聞宴只是專注地看地上的臺階,神情莫測,就在離華錦還有一級臺階時,他忽然抬頭,語氣裡竟有幾分恭敬:“我是來給公主送一份大禮。”
不等華錦反應過來,聞宴上前點住她的啞xue。
華錦感覺喉嚨被鎖住了,無論再怎麼用力喊,也只有“嗚嗚聲”,就在想跑開時,它聽到一句冰冷又殘忍的話。
“公主是打算叫人來替自己收屍嗎?”
華錦立馬止步,本欲開口商量,結果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