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紗帳之後的琴青咬了咬牙,染著丹寇的指甲深深陷進肉裡,這個奴隸已經是市面上能買到的最好的,居然被他輕而易舉地贏了。
琴青臉色難看到連脂粉也遮不住,陰陽怪氣道:“來人,將這無用之人放了血,來給聞公子助助興。”正好血槽裡的血也幹的差不多了。
她氣到一時間竟忘了叫人傳話,明榆清楚地聽到是個女聲。
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大氣不敢出,生怕惹怒了她。
琴青一聲令下,幾位身著勁衣的侍衛押著那大塊頭,不由分說地推他上祭臺。
大塊頭沒有求饒,早在來這之前,他已經簽好狀書,不論生死。
琴青給了幾千兩黃金,讓他給家中老母治病,如今錢到手,任務也完成了,
明榆質問道:“公子,不是說敗者只需受黥刑,為何要取他性命?”
琴青譏笑道:“輸了就是我的奴隸了,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這話也是在諷刺這明榆的無能,既無能,慈悲有何用?
“可……”明榆還想爭辯著什麼,卻被琴青打斷了。
“若是你不想讓他死,可以拿聞公子換。”
明榆啞口無言,心裡暗暗決定,等她出去了一定要稟告父親,這種玩弄人性命的地方必定要連根拔除。
可心中的擔憂並未完全消散,也不知後沒還要鬥多少場,縱使他一直贏,也總有體力不支的時候。
聞宴自知是被這臭婆娘看上了,方才琴青脫口而出的聲音他也聽見了,是個女人。先前不確定是男是女,他也猜不到是招惹到了誰,但現在他既知是個女人,就確定這人是華錦。
能在京城明目張膽地開設這種地方肯定不是普通人。
而“聞宴”這個名字根本沒幾個人知道,見過他的就更少之又少。
聞宴敢肯定,那些在鬥奴場勝出的奴隸,自願留下的最後都成了華錦的人。長此以往,華錦暗中蓄養的死士將成為她的勢力。
聞宴不鹹不淡地笑了笑,這可是個大發現。可轉念一想,景明那家夥在華錦身邊這麼久,都沒發現端倪……
而且他先前說設計一場“英雄救美”的戲呢?莫不是讓自己先殺幾個人助助興?
真不靠譜,還是得靠自己。
聞宴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上了閣臺。每走一步,身上的殺氣就重一分,手中的劍颳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明榆心下一驚,聞宴不會是想挾持琴青吧?現在的聞宴,怎麼和她之前認識的好像有那些不一樣了……
聞宴眼中多了不易察覺的狠厲,可看向明榆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路過景明身邊時,景明早早就地下了頭,所以他不知自家主子是何表情,心虛的發慌。
琴青沒讓任何人攔他,她想看看,他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一簾之閣,聞宴止步了。
“琴青公子當真不肯放我們離開?”
琴青道:“可以放她離開,但你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