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如今是名副其實的貼心小棉襖,蒼鬱一走就回到她原本離小姐最近的位置,並且全程充當小姐的嘴巴。
“小姐說屯老闆您的眼神看起來不懷好意。”
這姑娘講話怎麼這麼直白呢。屯明尷尬的咳嗽一聲撇頭,假裝我什麼都沒聽到。
於是這個實在孩子又說:“屯老闆我們小姐只是嘴巴受傷,耳朵沒事。”
屯明又羞又惱,何況他身為一個長輩,關心自己侄女也沒毛病吧?
屯明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瞪了一眼綠水後看向龍吟。
“我知道你幾天前受傷了把臉整成這樣,但你不用擔心,剛剛四殿下看你這麼久,必須對你負責,如果你不好意思說,我去幫你講理去。”屯明是知道龍吟家裡情況的,沒指望他家裡能給她爭取什麼,只能盡一些心意。
龍吟哭笑不得的搖頭,不知道屯明又誤會到哪去了。
但她今天來找屯明是有事的。
龍吟從袖中拿出一個布袋,布袋繡的很精緻,而且開口處巧妙地設計了兩根交錯的繩子。
屯明多聰明一個人,馬上便意識到這裡的東西可能是之前給她的“絕味”的地契,當下不悅的推拒回去。
“說了給你的就是給你的,怎麼你這是瞧不起我這點壓歲錢嗎?”屯明生氣的說。
龍吟張了張嘴想解釋,奈何紗布纏的緊,她第一次發現啞巴原來是這麼幸苦,幸好她早有準備,想罷她看了眼綠水,綠水會意上前。
“屯老闆別推辭了,小姐說她有什麼話都寫在裡面的信裡了。”龍吟點點頭。
屯明完全無法理解綠水是怎麼正確知道她小姐的心思的,跟蛔蟲似的。
此時皇宮內的訊息還沒傳出來,屯明不知道龍吟的考慮,要把布袋拆了把裡面的信拿出來,再把地契給她,被龍吟死死地按住。
“屯老闆你就聽小姐的吧,她一張口說話會牽扯到傷口,那就再也沒有複合的機會了。”
她和花鏡都知道小姐的傷是假的,但這是屬於芝蘭院的小秘密,當然不能告訴別人啊。
越是見到別人惋惜和痛快秦姨娘等)的眼神,她們就越開心。
屯明果然被嚇到了,張嘴看著她們,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最後他大概是品出了一點意思,沒再執著,只說了句以後如果有需要儘管跟他提。
屯明把布袋貼身放好,又想起今日一大早詭異的現象,張嘴要再問的時候龍吟竟然跟她告辭了。
告辭了!
是他老了還是現在的年輕人太知道躲避問題了,不知道躲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而龍吟躲避他的問題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讓他很不開心覺得心裡如同八百隻貓同時伸爪子撓嗎!
四皇子一看就是不能輕易招惹的型別,如果沒有其他意思還是趁早講清楚吧。屯明很想以過來人的經驗勸她幾句,但是龍吟已經離開了。
蒼鬱騎馬到太子府,剛下馬便有太監高聲唱諾,禹王來了。
禹王,蒼鬱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把韁繩扔給小廝,跟在匆匆趕來的管家身後往待客的地方走去。
路上碰到一個長的很隨意的武士,對方一臉驚詫但很畏懼的看著他,後來腦海裡想了想記起這人是之前的御前侍衛。
他本來不服被蒼鬱取代位置,跟他約了一架,當時蒼鬱心情不錯,一招把他撂倒後沒看結果就走了,現在看來似乎給他留下了什麼不好的影響?
那人找管家問路,管家尷尬的給他指了,隨後正經的在前面帶路,他是不敢回頭看蒼鬱什麼嘲諷的表情的。
太子府的侍衛來了這麼多天還迷路,該不會是腦袋被揍了吧。
“四殿下,前面就是正軒閣。”管家功成身退。
蒼鬱抬頭望去,裡面歡聲笑語不時傳出,太子應該是還請了京都幾名名聲斐然的世家弟子都是準備今年參加科考的,肚裡墨水正濃,此時已經即興發揮寫了好幾首詩,正在互相傳閱鑑賞。
蒼鬱在外面站了一會才抬步進去。
不出意外獲得滿堂靜默。
蒼鬱站在大門口,他們不動他不動,彷彿都被摁下了靜止鍵。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病瘦病瘦的書生,他笑著說了句禹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