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不我就不,我偏要大聲喧譁,我偏要吵死活人、吵活死人!”
“不可理喻!”
“誰稀罕你理!誰又稀罕理你!”
“囉嗦,快救你的人!”
“你讓我救我偏不救。”
“好,好,你最好別救。”
“這可是你說的?”
秋豪冷哼道:“簡直不可理喻!”
藥鬼冷哈了聲:“不比你五毒俱全!”
葉昶施步正……
施步正捅了捅葉昶:“他倆吵啥呢?”
葉昶破天荒瞪眼施步正:“閉嘴,不該知道的永遠別好奇!勸你現在出去。”
施步正也想偏不來著,但沒熬住秋豪警告的眼神,悻悻退出。
明胤醒來後只閉著眼沉默聽著內訌,直到空氣寂靜了方才睜眼,他當先喝令了一聲“秋豪”,秋豪眼皮一顫緊忙回身撲向他主子:“主子您醒了。”明胤由他撐著強行坐起,用既是命令又是哀求的目光一瞬不瞬盯向藥鬼。
藥鬼避開他一言難盡的眼神,不知所謂道:“救,這就救,都救。尤其她,哎呦,就那點蛇毒還沒等散開呢就全都流出去了。葉昶你小子草菅人命,也真敢把箭震出去,愣給她又捅個血窟窿,還好她命不該絕,血都流乾了,人還能硬挺著等著我來救。”
葉昶瞥眼秋豪有苦難言。
藥鬼一邊嘲諷一邊走過來坐倆傷員之間,一手一脈同時診起來,然他搭脈未幾,忽甩開明胤手,開啟藥箱最底部封層取出一紫金藥瓶,掀掉瓶塞倒出來兩顆紅色丸藥,嗅鼻子邊聞了聞,頓時臉綠,跟著又哂笑幾聲,無語加佩服對昏迷不醒的廉衡豎起大拇指:“高啊,實在是高!竟然敢偷天換日盜走它?還敢把它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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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然皺起的眉鋒和陰陽怪調的語氣,令明胤陡然一慌:盜?什麼藥犯得著一個不給一個強盜?
明胤一把拽過藥鬼,盯著他手裡藥瓶問:“這是,什麼?”
藥鬼徹底暴脾氣了:“你知道又如何?你知道能管啥用?救什麼救,救回來還不夠她禍禍一兩回,成天活得提心吊膽又詭計多端,究竟圖什麼?好生好死它不好嗎?非得受盡煎磨才甘心?不急吼吼燒完那一點點陽壽不罷休?啊唷,我見過有病的沒見過這號腦子進水的。”藥鬼轉頭要瞪明胤沒敢瞪,有心無力道,“不知襄王爺可還記得我說過,她的病有我足矣,別讓貓三狗四誰都來給她瞧病,您是沒聽懂話呢還是您壓根兒沒聽?就門口候著的那老軍醫,若非被他給嚇著,她能……算了不說了,徒說無益,徒說無益啊……這人吶,自己不把自己當回事,還指望別人把她當回事麼?!”
至此,明胤秋豪安能不懂廉衡屢屢懼醫之緣故:難怪他半昏半睡間竟能一躍而起,斥退軍醫。
身藏如此驚天大秘,如何安眠?如何不被驚醒?
明胤攥緊藥鬼,牙關錚錚:“我問你,這是什麼?”
藥鬼搖頭苦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脖頸一拍,呵道:“您還是再暈會吧!”
秋豪葉昶原地震驚:他,他竟敢拍昏他們主子?!
藥鬼睨眼二人:“看什麼看!”
對於長年居深山老林、唯愛跟毒蟲異草打交道的藥鬼來說,塗在箭頭之上的那點毒全然入不了他法眼,若非出於對廉衡這號“要強不要命”的精神病之擔心,他絕對會將百蛇解毒丸綁到那隻前來通風報信的灰鷂鳥腿上就此了事,爾後繼續留花溪谷蹲心上人門前。他望明胤嘴裡塞了顆藥丸後,就沉下表情全情去“對付”廉衡了。
兩年前這小鬼從他嘴裡套出了“回還丹”的存在,自此絞盡心機、費勁腦子給他設陷阱下套子,意圖套走那“靈藥”,半年前,激將法下,他揣著一瓶鮮有人求的回還丹拿到她面前耀武揚威,物證鑿鑿,表明他絕非空口吹彈而乃渾身本領。豈料她竟然趁他不備,用兩顆三文不值的利尿丸,偷偷換走了那兩顆回還丹,並且吃掉了其中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