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禁軍圍街,你也看不到究竟從哪搬出來的。”
又一人竟大膽出聲道:“說不定還是從淳王府裡搬出來的呢?”
有人斥責:“不要命了?亂講!”
也有人問:“這話怎麼講?”
那人回道:“瞎猜而已。”
有人道:“這你瞎猜什麼勁兒?”
那人道:“這淳王府毗鄰康王府,究竟從誰家搬出的,你又沒看見。”說時他又壓低些嗓子道,“康王爺再是草包對外也是有脾氣的,可這淳王爺軟軟悶悶跟團棉花似得,沒聽說,越是靦腆的貓越先上灶臺嘛。”
眾人東一嘴西一嘴,低一陣高一通的,大半時辰方作鳥獸散。
廉衡垂瞼抿茶,放下茶盅,低低沉吟:“淳王。”
秦狩笑道:“有意思。”爾後轉向廉衡:“駙馬爺,您可聽到了想聽到的?”
廉衡:“雖沒聽到想聽到的,卻聽到了更為有趣的。”
書館午間本打烊一個時辰,幾人圍坐不動,毫無離開之意。副館主這便笑呵呵走來道:“駙馬爺蒞臨鄙館,不甚榮幸。午飯已在樓上包廂備妥,您幾位上去用點?”
廉衡點頭致謝:“麻煩您老了。”轉對秦狩道,“獵夫兄,可肯賞臉?”
秦獵夫也不扭捏:“請。”
到了樓上,見是兩桌,廉衡轉對副館主道:“麻煩您併成一桌。”
副館主:“這……”
廉衡微笑:“他們四人乃我長兄長姐,何要分桌而坐。”
副館主會心一笑:“這就給您併成一桌。”
六人席桌而坐,邊聊邊吃。席盡之時,秦狩嗞口酒,放下酒盅道:“承駙馬恩,享此美食。我知道您想從我這裡套出什麼,就像您說的,就算我不說,襄王府過兩日也能給您查得清清楚楚。但本人職責所在,不便隨意透漏,只能提點一句,這淳王府也許真不是什麼乾淨之地。您呢,讓人望海邊査。”
言畢,他頓了頓,始覺自己說得過於含糊,遂又道:“我有幾個兄弟在‘閩浙’任職,他們最近告訴我兩件事,也許駙馬爺感興趣,一呢,聽說梁道乾失蹤了,七大海寇幫派近來亂極,駙馬想借機替襄王爺建功立業,不妨一試。”
四傑低頭沉默不言,施步正心說:“可不咋的,梁道乾就在俺們王府關著呢。”
廉衡:“謝謝秦兄,卻不知這第二件事?”
秦狩:“你也知道,沿海民間有很多私自從事海上貿易的海商,利潤巨大,這夥人裡,可有不少大富鉅富。但近三月來,暴斃了不少人。”
廉衡蹙眉:“這些人的死,跟那三十具屍體有關?”
秦狩:“您剛不是問我,可是碰上了纏手案子?還真碰上了!景德鎮瓷器大商竇滿貫,全家斃命時,有兩具七竅流血的死士屍體,雖然在官府查封之前不翼而飛,但還是叫我們兄弟發現了。”
廉衡:“因而今日這三十具屍體,看來當有七竅流血的了。”
秦狩點頭,片刻道:“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駙馬爺好自為之。”
言訖便走,廉衡攔道:“稍等。感謝尊兄周知此事,而此事我必要盤查清楚,襄王府集一府之力,當強過尊兄孤力。如若獵夫兄後續調查中,遭遇瓶頸,可隨時來找我,吾必助推。”
秦狩點頭致謝,抱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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