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呀呀呀呀!!!”狂野的風從每一個角落沖開,將黛玉與兔頭人吹的睜不開眼,吹的東倒西歪。
兩側小房間裡的人恐懼的沖出房間,有的人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裸著就奔出來了。
黛玉這才看到這群客人的真面目。
有人頂著虎頭搭配蛇尾,有人徒有一張人臉卻披著狼皮,還有人看似是個人,實則走路跑步說話都是狗的形態。
最離譜的是有一個優雅的女人,她連逃命都優雅的不得了,一張女人臉搭配蘭花的下半身,慢悠悠的向外逃,被一個旋風般的女人一巴掌打翻在地,化成一隻翻白眼的眼睛。
這些人應該是鳳姐在現實中遇到的縮影。比如有的人人模狗樣,有的人做事虎頭蛇尾,還有那個女人……
大概是泰山崩於眼前,也要保持優雅的典範。
黛玉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那些人,發現鳳姐對不同人的分類很有一手。
旋風般的女人在打碎優雅女人後仰天長嘯,眨眼睛從風中走出好幾個她,向不同方向追趕客人。
而且她的身上密密麻麻布滿眼睛,大概她沒拍碎一個人,那個人就會成為她身上的眼睛。這等戰力,縱觀第二層,大概只有孟玉樓有這水平。
她怎麼突然不強迫症了?
難道剛剛見到了樓主西門慶?
“那是二娘子嗎?”黛玉小聲問道。
“對對對,我們也快跑!”兔頭人撒丫子就跑。
越靠近三樓入口,黛玉發現,分裂的孟玉樓就越多,照這個趨勢,它們被抓住是遲早的。
“樓主會在這裡嗎?”黛玉問道。
“二娘子發這麼大的瘋,恐怕是剛接待完樓主……”兔頭人驀的停步,前方出現了另一個渾身滿是眼睛的母螳螂,她兩個鉗子一夾一夾,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兔子。
“六……六娘子……”兔頭人磕磕絆絆的打招呼。
西門慶的六姨太?李瓶兒?
她怎麼也在這裡,與孟玉樓在一層?還是螳螂的化身。
螳螂有說法,昆蟲世界裡,螳螂□□完後,母螳螂會把公螳螂吃掉。對比孟玉樓與李瓶兒,都是再嫁的西門慶,甚至李瓶兒的老公花子虛,他的死據說與李瓶兒脫不開幹系。
如此,李瓶兒化成母螳螂倒是很形象。
“我與三姐在此接待官人,你們怎的在這裡亂竄?”母螳螂低頭看他們,眼神陰冷,不似活人。
“我是新來的,兔哥帶我熟悉環境……”
“有何環境需要你熟悉?況且新來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三姐的眼睛……”母螳螂眯著眼掃視兩只兔子,指著兔頭人說,“你身上有大姐的蛛絲,是一層的人,隨便跑到二層,該死。”
兔頭人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至於你……”母螳螂壓低腦袋,那雙沒有絲毫人類感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黛玉,“你根本不是樓裡的人。”
“六娘,你我姐妹一場,這就不認識了?”黛玉將兔頭摘下,露出鳳姐的臉。
母螳螂勃然變色。
“你怎麼敢到這裡來?要是讓官人知道……”母螳螂焦急不已,左右踱步。
突然,旋風般的孟玉樓不知從哪裡襲來,一巴掌拍在兔頭人的腦袋上,將他拍成一顆眼珠融進自己手掌:“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討厭男人,我討厭男人!”
“三姐……”母螳螂見孟玉樓狀態不對,一夾子夾住黛玉,閃身避開。
孟玉樓哪能放過這麼大一隻螳螂。
母螳螂越躲,她越追,面目猙獰,血盆大口張的可大,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三姐你瘋了嗎,官人規定過,除非其他人來不該來的樓,否則我們幾個互相攻擊都是死罪,你不想活了嗎?!”母螳螂邊躲邊喊,時不時給孟玉樓一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