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我們了……”
“他發現我們了……”
“發現了……聽見了……”
“聽見了……發現了……”
那一道接著一道的聲音被風送來，每一句都被接連重複，彷彿山谷的迴音，又彷彿黑暗中藏著無數孩童，正悄悄望著他們。
宋小五攥緊武器，慌亂地四處張望，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我們撞鬼了嗎？”
常睢沒有回答，他發現，這些聲音似乎是從地底埋的人參發出來的。
只是不等常睢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嘶嘶——的聲音忽然出現，常睢定睛一看。
“有蛇！”相和頌比他反應更快，護著他往後退。
那蛇通體青綠，藉著雜草的掩映爬行，如果不是鱗片反射出一絲微光，相和頌眼神好，估計等它們被咬上一口才能發現。
宋小五反應也快，聽到相和頌提醒，本就被嚇唬一通的他頓時怒了，拉弓上箭，一支箭嗖的射過去，正中蛇心。
可這一箭像是卻像打破了某種平衡，簌簌聲響起，他們這才發現，藏在草叢中的蛇不止一條，四面八方都有青蛇的身影，大小不一，數量不一，他們被同伴的血液激怒，正吞吐著蛇信往往他們的方向爬過來。
密密麻麻。
宋小五再次拉弓上箭，可是他射得再快，也阻攔不了那麼多蛇。
“我有雄黃粉。”常睢額頭泛起薄汗，高聲喊道。
他在連載的小說中看到自己會面對蛇，擔心男主機緣中的危險會和蛇有關，所以特地多拿了雄黃分放在籮筐。
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好小睢。”相和頌和常睢匆忙翻找出雄黃粉，灑在了三人褲腳。
雄黃粉刺鼻的味道果然擋住了青蛇們的靠近，讓它們在四周徘徊，沒有過來。
常睢家不常上山，雄黃粉也不多，宋小五知道這點雄黃粉堅持不了多久，他放下弓，拿起箭，走在前面，連踢帶挑，三人排排走，沖出了被蛇群包圍的中心。
“走了……他們走了……”
“走了……他們走了……”
“走了……他們走了……”
依依不捨的童聲，不斷重複的話語讓人不禁讓人汗毛直立。
三人不知道該怎麼辦，也顧不得偽裝，只能隨便找個方向發足狂奔，直到跑得肺都炸了，徹底遠離了那些聲音和怪蛇，他們才滿頭大汗的停下腳步。
“那些到底是什麼玩意？”宋小五扶著樹幹，驚魂未定。
相和頌扶在樹幹的另一側，也跑得氣喘籲籲，常睢只是小孩，開跑的時候，他是直接把常睢扛在肩膀跑，比宋小五更累。
“我們不會遇到妖怪了吧？”相和頌意圖得出一個靠譜的結論。
宋小五和他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想起上次遇到的仙人。
世上有仙人，肯定也會有妖怪。
常睢掙紮了一下，他被相和頌扛在背上，胃都快被頂吐了。
相和頌這才察覺到自己還扛著常睢，連忙把他放下來了。
常睢蒼白著臉，暈乎乎的下地，和他們一樣扶著樹幹，腿肚子直抖，他情不自禁嘔了一下，幽幽道：“頌哥，你再不把我放下來，我就要吐你一身了。”
相和頌和宋小五本來被剛才的情況嚇得不輕，走在一直熟悉的山路上迷了路，跟鬼打牆了似的；憑空聽見許多虛無縹緲的聲音，卻不見半個人影，還沒經歷過太多冒險的少年真的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