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模糊地看了眼羋星瓊，只是重影太多，表情看不清了。
他想說他沒事，可是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葉落的頭靠在羋星瓊的胸口處，手在懷裡。
葉落努力睜開眼睛，卻控制不住地閤眼。
葉落感受著，自身的變化，此刻身體和精神像是分割開了一樣。
他知道他的時間可能要到了，葉落忽然用力拉住羋星瓊的衣襟。
這次成功了，不再是虛浮無力。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了。
葉落血吐的差不多，說話時也不在被血嗆到。
“放我下來，聽我說話。”
羋星瓊明顯是不願的，可是不想看葉落生氣，他此刻可不能生氣。
葉落被放在椅子上，咳嗽了幾聲。
“告訴笛佟，讓她成為她想成為的人，我的事不用在意，還有楊姐，她的眼光不錯，問題在我……”葉落說了沒幾句，呼吸就加重了不少。
店員站在外面，看看救護車來沒來。
羋星瓊一點也不想聽葉落說的話，他太清楚葉落什麼意思了，這是遺言。
“葉文……”
羋星瓊的臉色格外的難看，想要揚起一樣的笑容，可是此刻的表情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樣子，太難看了。
“你是故意的吧，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報複我不坦白，不坦白我對你的感情。
葉落已經沒什麼力氣說話，朝羋星瓊動了動手指。
羋星瓊格外注意葉落的動作，注意到他的動作，朝他靠近了些。
下一刻，葉落栽在羋星瓊的懷裡。
“抱歉啊……”
“我喜……”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羋星瓊突然笑了起來，眼淚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你知道，你知道。”
羋星瓊此刻像是瘋魔般，簡直是個瘋子。
救護車的聲音傳來，羋星瓊將葉落抱了起來，朝店外走。
葉落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抬起，剛剛抬起，就落了下去，砸在羋星瓊的一隻手上，隨後落空。
葉落再也支撐不住，合上了眼。
羋星瓊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釀蹌了一下，被救護人員摻住。
救護人員將葉落放置支架上，抬上車。
羋星瓊連跑帶走地跟了上去，因著他是和葉落一起來，也是他第一時間發現葉落的問題，他也上了車。
羋星瓊像個屍體一樣，一聲不響地望著被急救的葉落。
心電圖上平穩的直線出現上下的折線，也擾亂了羋星瓊的內心。
羋星瓊此刻的心跳彷彿跟著心電圖跳動。
可惜，最終回歸直線……
羋星瓊眼底微弱的亮光徹底滅去，像是隨葉落離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