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賴突然想起什麼,說:“天哥這會兒在店裡呢。”
“早知道你在,讓他送了。”
“都一樣。”
程鬱從小念手裡接了他的美式:“你這會兒挺忙的吧,你去忙吧。”
“是有點忙。”
小賴笑著,準備轉身:“那哥你忙,我走了,拜拜。”
“拜拜。”
程鬱笑笑,還喝了口咖啡。
小賴走後,程鬱把咖啡擺到手邊,繼續看電腦批檔案。
片刻後,程鬱再拿起咖啡的時候,喝之前,他手頓了頓,低頭看了看咖啡杯——他記得,咖啡店的杯子供應商是他陪談兆天逛咖啡博覽會的時候簽下的。
也記得談兆天約了杯子供應商的設計師聊設計那天,他送戎巍回老家,晚上兩人還一起吃了飯,小公園跳了幾回華爾茲的舞步。
可待。
程鬱看著杯身上印著的商標,發現“可”字的豎鈎,是一個高爾夫球杆。
程鬱看著,有片刻的出神,又想起他和談兆天一起打高爾夫。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會兒想談兆天想的頻率有些太高了。
喝了口咖啡,咖啡擺去一邊,程鬱繼續心無旁騖地審檔案。
程鬱是真的認為,也覺得,就這樣,他和談兆天誰也不聯系誰,不用多久,他就會忘記談兆天,談兆天也會忘記他。
兩個人的生活再無交集,各自繼續。
23號,新一週工作日的週一,程鬱因為前一晚睡得早,當天早上醒得早,索性提早來公司,把一些工作處理了。
他到得很早,七點半就已經從電梯走出來了,刷卡進公司。
進來,發現公司裡燈都是亮著的。
他估摸應該是公司保潔提早過來打掃衛生,默默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走進,卻見穿著棕色保潔服的一個阿姨正站在他工位旁低頭擺弄什麼。
?
程鬱走過去。
“阿姨?”
他出聲。
保潔阿姨嚇了一跳,慌忙轉身。
“你在幹什麼?”
程鬱淡定走過去,走近,才發現阿姨是在擺弄他桌角花瓶裡的花。
再一看,新鮮的花插上了,之前的花被拿了出來,正被保潔阿姨捏在手裡。
“這花是你擺的?”
程鬱有些意外,他一直以為是小念。
阿姨有些慌張的樣子,顯然沒想到有人會這麼早到公司。
她試圖解釋:“就……就幾支花,我隨便插的,隨便插的。”
“你為什麼往我桌上擺花?”
程鬱自然覺得不對勁,也知道保潔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