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飄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很多東西,但是沒有一樣想讓她深究。
“血蠱只有兩種解除方法,殺了你比放血簡單。”說著殷飄颻瞟了一眼殷潛淵渾身的血,有的已經乾涸,有的還在不斷往外滲透“畢竟你現在已經沒有血可以放了。”
殷飄颻的語氣很平靜,眼神也很平靜彷彿就像對一個自己不認識的陌生人說話一樣,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她的態度也很明確,她會殺了殷潛淵的,但是她不會折磨他比如放血什麼的,她沒有這個興趣。
“可以的!陛下,可不可以等主上把傷養好了再放血給陛下引出血蠱?”
殷飄颻的話音剛落下,那一邊的念歸就聲嘶力竭的叫道,試圖和她商量。
他只要殷潛淵活著,殷潛淵活著一切都好,一切都還有希望。
殷飄颻冷冷的眼神看著念歸,緩緩啟唇:“你覺得可以嗎?朕不想自己割開自己的皮肉。”
殺死殷潛淵是為了解除血蠱自然是個藉口而已,殷飄颻就是想讓他死。他這麼多天對殷飄颻做的事讓殷飄颻沒有辦法原諒,既然人都已經躺到這裡了那就送他一程吧。
聽到殷飄颻的話後殷潛淵臉上似乎出現瞭如釋重負的表情,好像感覺一切都結束了,他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即將死亡的現實。
殷飄颻的神色有些複雜,但是她沒有猶豫。拿著景雲霽那把長劍,最終不偏不倚刺入了殷潛淵的胸膛。
連一聲聲響都沒有,殷潛淵就這麼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殷飄颻手一鬆,長劍又掉到了地上。看著殷潛淵這麼安靜地離開她突然感覺心裡五味雜陳。
“不!!”
念歸的嘶吼在耳邊響起,他像瘋了一樣死命掙脫旁邊的大鄴士兵的鉗制,不顧自己的傷口還在流血,而且傷口在撕扯中還流出了更多的血。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殷潛淵的屍體旁,那一小段距離他走了很久。他顫抖著手探了探殷潛淵的鼻息,然後手突然放下,整個人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
殷飄颻沒有讓人攔著念歸,她轉身就想要離開。景雲霽會意,攔著她的腰準備一起走。但是他們剛一轉過身就聽到了一聲悶哼。
念歸拿著殷飄颻剛剛丟在地上的那把劍,自裁了。
此時殷都的門城門外聚集著數十萬人,如同大軍壓境一般,氣勢如虹又充滿著讓人難以喘息的威壓,城裡的百姓都不敢出城。但是這裡卻格外的安靜,沒有一點兒雜音。
這個時候季城走了過來,向殷飄颻行禮之後問道:“陛下,淵王殿下的屍體怎麼處置?”
他剛剛一直都守在這裡,是他在城內和攝政王裡應外合才讓淵王輸的這麼快,這麼徹底。但是最後攝政王沒讓任何人插手,是他親自和淵王動手的。
殷飄颻深深地看了季城一眼,然後才開口:“入皇陵。他旁邊那個,也好生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