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剛剛感覺到兩道很陰冷的視線一直纏繞在自己身上,久久不去。一道來自景雲霽,一道來自殷飄颻身邊那個名叫菱歌的侍女。景雲霽為何如此他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但是那個侍女,他卻是看不透。
“即是如此,那邊是清嵐唐突了。”
說這句話時姜清嵐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才沒有當眾哭出來。
後悔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今天從這裡走出去,明天她就會成為整個殷都的飯後談資。嘲笑,諷刺,惋惜,幸災樂禍,什麼樣的都有。
姜清嵐說完後就緩緩地走回了她的位置上,短短的幾步路她卻感覺格外的漫長,坐下來的那一刻,她感覺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身體軟的沒有一絲支撐。
她看向顧慎的方向,發現他的目光放在陛下身上。那眼神沒有其他的情緒,平靜無波,可她就是感覺顧慎的眼中有不同與以往的東西。
大殷的少年丞相與大殷排行第三貞和公主四年前被先皇賜婚,世人都稱讚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這兩人無論是賜婚前還是賜婚後都沒有一絲交際。
漸漸的,輿論的風向變了。人們認為顧相和貞和公主都有各自喜歡的人了,並不喜歡對方,所以這婚約成就的並不是什麼良緣。
直到兩年前,先皇突然駕崩,貞和公主毫無預兆的坐上了皇位,更是有著先皇遺詔傍身,所有的皇子王爺都不敢輕舉妄動。這個婚約就此沒有人再提起。
如今看來不盡然,至少,顧相對貞和公主不是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姜清嵐在心中冷笑,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她五年來千防萬防,就怕殷都其他的女子入了顧慎的眼。可是如今入了他的眼的是當今的皇帝,她能怎樣?
這個小插曲就這麼輕易地過去了。下面的那些吃瓜群眾們雖然有很多想說的,但是誰都知道現在不是談論的時候。
接下來,殷飄颻按照傳統為兩對新人賜婚後就直接離席了。來時接收朝臣的隆重跪拜,走時卻十分匆忙,那些朝臣甚至沒來得及行禮她就已經離開了御花園。
她再也不想待在這裡了,尤其是發生了剛剛那樣的事之後。
她走了之後,御花園彷彿是被解禁了一般,議論之聲漸起。
“陛下怎麼就這麼匆匆走了?”
“你沒聽到剛剛顧相的話嗎?那個婚約現在估計是讓陛下頭疼不已。”
“是呀,怪不得顧相到現在也沒有娶妻,怕是顧家一直都記著這個婚約吧。”
“那顧相到底是什麼想的?他到底是對陛下有意還是對姜三小姐有意?”
“這個還真不好說。”
……
“背後議人是非都是那些長舌婦人乾的事情。本王沒想到我們大殷官員的舌頭比婦人的都長,要不要本王幫你們剪了?”
官員們還在議論的時候,景雲霽清列低沉的聲音就這麼出現,如同臘月的寒冰,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凍的一哆嗦,立馬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景雲霽狼一般的眼睛掃視了全場,最後落在了顧慎的身上。顧慎卻是低著頭,眼眸輕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