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飄颻被景雲霽這種理所當然還順帶你是不是傻的語氣給弄的有些無語凝噎,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覆才好。
景雲霽卻沒有管她那副樣子已經自顧自坐到了書案前開始翻閱奏摺。
鳴鸞進來換茶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微醺的夕陽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進來,照到了那一方書案上。一男一女正坐在那書案旁,兩人的手裡都翻閱著奏摺,整個御書房特別的安靜,只有翻閱奏摺的“沙沙”聲響,兩個人或看或寫,別樣的和諧。那堆積的奏摺已經比她上次進來的時候少了很多,這樣一幅畫面讓鳴鸞的腦子裡只能想到一個詞:歲月靜好。
她從未看到過這般安然恬靜的攝政王,沒有戾氣,沒有冰冷。她也從未想過攝政王和陛下待在一起的畫面會這麼的美妙。
鳴鸞知道自己不應該多想,陛下和攝政王之間不會有什麼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陛下。”
鳴鸞雖然也很不忍心打破這個美好的畫面,但是她還有該做的事情,茶水需要換。而且陛下已經坐了很久了,是時候提醒她休息一下了。
鳴鸞有時候還挺心疼殷飄颻的。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是最受寵的公主,除了母親早死之外她基本上生活的無憂無慮。先皇寵愛她,先皇后也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是作為公主的她從小身上就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她不像別的公主那般活潑會撒嬌,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哄先皇開心,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有時候看著有種無盡的孤獨,讓人心疼。
殷飄颻並不知道在剛剛那短短的一刻,鳴鸞回憶了許多關於原身的記憶。
她抬起了頭,看到了拿著茶壺的鳴鸞,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示意鳴鸞把茶壺放下。
鳴鸞乖巧的把茶壺放下後就又退了出去。
景雲霽聽到動靜也停下了手,站了起來,淡淡地開口:“已經批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你一個人可以的。”說著景雲霽就往門外走去,準備離開。
“不送。”
殷飄颻並沒有多說什麼,景雲霽其實幫了她很多,不是一句兩句謝謝就能說清的,她一直都記在心裡。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心意,但是前提是你也不能接受其他男人的心意。”
景雲霽走到了門前突然撂了這麼一句話,不同於剛才的淡然,這句話低沉而暗啞,包含著讓人不易察覺的的威脅。
殷飄颻看著景雲霽走後空落落的御書房,心下一時五味雜陳,無數的東西都衝向了大腦。
七天後,太極殿。
“大皇兄剛從淮南迴來還未曾休息就上朝述職,真是盡職盡責啊。”
殷飄颻看著站在大殿中央的殷成晏,笑吟吟的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沒有嘲諷但這話說著就是讓殷成晏感覺心裡隔應。
“身為大殷的子民自當為大殷盡心盡力。”殷成晏也是打了個官腔。
殷飄颻這算是第一次見到原身的這個大皇兄,長的也是一表人才,翩翩公子,只可惜眉宇間的戾氣和陰狠怎麼也擋不住,平白毀了那張有書生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