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英在江湖上找到了一種特別隱秘的藥,在孕婦生產時用藥會使孕婦身體虛弱,重則當場血崩,一屍兩命,輕者身體虧欠,漸漸死亡。”杜敬的聲音很平靜。
“琴妃當年那般受先皇重視,她的產房怎麼可能想動手就動手?”虞子欽問出了他的疑問。
“那些給琴妃接生的產婆從琴妃剛入宮時就被姜國英安排進宮,整整兩年,就是為了給琴妃致命一擊。這就是為什麼琴妃當年懷孕的時候姜貴妃一點兒么蛾子都沒整,因為她在後面等著呢。”
“還有呢?”虞子欽壓下心中翻湧的心緒,接著問。
“還有?沒有了吧,或許還有,不過那都是我不知道的事了。”杜敬似感嘆似嘆息般的說道。
虞子欽沉默了良久,緩緩開口:“北疆苦寒,你自己保重。”
說完,虞子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他從未怨過杜敬那般對他,他只是恨他汙衊自己的父親。但是現在他已經落網了,即便沒死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他和他之間,今日之後,再無半分瓜葛。
杜敬注視著虞子欽的背影,久久才出聲,面帶笑意,“好。”
長樂宮。
虞子欽已經把他從杜敬那裡得來的訊息一字不差的告訴了殷飄颻。而殷飄颻的臉色從他說道琴妃之死時就沒有好過,久久沒有說話。
“陛下節哀。”
虞子欽以為她是太過悲傷和憤怒,出聲提醒她。
殷飄颻沒說話其實更多的是因為感嘆。她不是原身,琴妃不是她的母妃,更何況原身身體裡關於琴妃的記憶少之又少,琴妃的死因並沒有讓她太過悲憤。但是她想到的是先皇,根據傳聞,他對琴妃極其寵愛,寵愛到把皇位傳給了他的女兒,可是他還是沒有保護好她,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死掉。是他讓琴妃畢生都困於這座深宮,也是他讓琴妃丟了性命。
“朕沒事。你還有什麼事嗎?”殷飄颻回過神來。
“杜敬被流放和陛下的大計有關,草民並不該多問,但是事關草民的父親,草民斗膽請問陛下,什麼時候才可以為父親翻案。”虞子欽的語氣稍微有些急切,但是言辭還是很懇切的。
“姜國英和殷成晏倒臺之日便是朕為你父親翻案之時。”
殷飄颻知道虞子欽想問這個問題,但是為他父親翻案這件事肯定是要放到最後,讓它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陛下若有用得到草民的地方儘管開口。”虞子欽屈身行禮。
“朕想讓你接管逸塵樓,不知你意下如何?”
留著杜敬一條命果然還是從他的嘴裡套出了一些訊息。當然這都要歸功於虞子欽,她當初沒有看錯,杜敬對虞子欽從來都不只是玩玩。
逸塵樓開門接客,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收集民間訊息再好不過了。況且姜國英他們已經把他經營了幾年,現成的東西,丟了可惜。
“這……”虞子欽似是震驚,似是遲疑。
“你若是不喜歡那地方就算了,朕可以找其他的人。”殷飄颻不在意地開口。
“草民願意。”虞子欽鄭重的說道。
夜幕初降,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