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大樹真的像一把長歪了的傘,連枝葉都密密麻麻的,蓬鬆如傘蓋,只是樹幹長得太扭曲了,像顆螺絲釘。
樹下將近15米的範圍內,寸草不生,只有一根墨綠色的藤蔓,攀附著大樹,樹葉形似利刃,零星的開著幾朵拳頭大小的紅花,復瓣,花蕊是金色的,看起來好像流動的液體,其間有那麼兩顆指甲蓋大小的青果子,倒水滴形狀的,掛在藤蔓上。
邵情察覺到,毛老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快步上前,不過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這叢林裡四處都是危險,尤其是這些重要的植物附近,肯定都有守護的變異動物。
或者這植物本身就很危險,毛老三可不敢大意,萬一功虧一簣,甚至把命都搭上了,豈不是冤死了?
他喊了一個自己的小弟過來,讓他上前先試探一下,那個小弟膽子也大,十分謹慎的往前走去,一直到了樹下,沒有什麼危險出現。
小弟回頭看了一眼毛老三,毛老三立刻示意,讓他把果子摘下來,小弟點點頭,就伸出了手,他的指尖還沒有碰到那果子呢,就慘叫了一聲,普通一下抽搐著跪倒了,剩下的人定睛一看,地上有一隻巴掌大的蠍子,尾針已經穿透了他的鞋,扎進了小弟的皮肉。
小弟在地上抽搐著,身上的面板緩緩的變成了青色,又過了一會兒,變回了正常顏色,卻躺在地上不動了。
其他人又不敢靠近,有個聰明的,就撿了一顆石子,扔了過去,石子一砸在小弟身上,他的身體就像變成了充水過度的氣球,啪的一聲破了一個洞,無數的膿血嘩啦啦淌了出來,沒幾秒鐘的功夫,地上就剩下一灘膿血和一張皮了。
剩下的人臉色都青了,這是什麼樣的劇毒?能一瞬間把人的骨肉內臟全部融化成膿血。
毛老三咬著牙,扔了一個風刃出去,那風刃輕而易舉的就把地上的蠍子切成了兩半。
仔細看了就會發現,蠍子是從地裡鑽出來的,毛老三聰明瞭一次,讓土系異能者把地面硬化,然後才帶著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一群人緩緩的靠近了大樹,邵情和晏旗月卻站在後面沒有動。
毛老三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他們兩個可沒有,現在邵情和晏旗月要做的事就是站在那裡等著,等毛老三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再上去撿現成的。
不出邵情他們所料,一群人剛剛靠近大樹,無數的樹藤就無視了硬化的地面,從地裡鑽了出來,鑽出來的時候,還有一群蠍子跟著一起出來了。
那些蠍子見了人,就往人身上撲,毛老三一道風刃就能切一片,可是蠍子實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從地裡往外鑽,又有藤蔓騷擾,免不得有人被蠍尾扎到。
但凡被蠍子尾巴扎到的,短短一分鐘之內就會化成一地的膿血,不得不說,這蠍子出了劇毒以外,是沒有什麼攻擊力的,可是它的毒,無藥可救。
大概是有藥可以救的,但是中毒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吃藥。
力量系速度系異能者最慘,那些自然系異能者,還能給自己套個土盾火盾的,身體進化方面的異能者,就只能抱頭鼠竄了。
邵情一邊冷眼旁觀,她敏銳的發現,那棵大樹似乎在動,仔細瞧瞧又發現,動的不是大樹,是樹葉,樹葉背後有不少的蛾子,翅膀比一般的飛蛾要大一點,帶著粉色的鱗粉,一展開翅膀的時候,粉色的鱗粉就掉了下來,落到誰的身上,誰的身體就僵硬住了,然後被蠍子尾扎進身體,變成一地的膿血。
撐開護盾的也逃不過,鱗粉落在護盾上,護盾就會被慢慢融化,最後還是會被僵硬,然後被毒死,幸好毛老三反應快,一揮手就是一片旋轉的風刃,把一堆蛾子都捲了起來,只見粉色的鱗粉和殘缺的翅膀撲簌簌的落了下來,這些飛蛾也沒有什麼防禦能力,很快就被絞殺乾淨了,殺盡了飛蛾以後,再殺蠍子就快了很多,毛老三被藤蔓騷擾的要命,忍不住凝聚了一把一米多長的風刃,砍向大樹,大樹立刻被砍斷了一半,紅色的液體像血一樣嘩啦啦的流了出來,別說邵情了,就是見識比較多的晏旗月都吃了一驚。
還真有樹會‘流血’,馬中有汗血寶馬,樹裡難道還有汗血寶樹?
大樹被砍,那些藤蔓立刻瘋狂起來,幾個開著護盾的異能者,直接就被抽飛了。
其中一個異能者運氣很不好,他的護盾直接被抽碎了,掉進河裡的一瞬間,已經有一隻鱷魚張大了口,吞下了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另外幾個異能者運氣還算不錯,雖然被抽飛了,但是落地的位置比較安全,除了被附近變異的野草劃了幾道以外,並沒有其他傷害。
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毛老三,毛老三渾身都是藤蔓抽出來的傷,他發了狠,也不管自己的異能會不會透支,舉起雙手,就發了一個大招,風刃好像一輪巨大的月亮,直接就把剩下的蠍子清理了,順便砍斷了大樹。
十幾米高的大樹轟然倒塌,連那綠色的藤蔓一起倒在地上,血一樣的液體嘩啦啦淌了出來,毛老三也力竭的躺在了地上,他急速喘息了一會兒,然後喊道:“六子,去摘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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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無人應答,毛老三有些生氣的回過頭:“六子,我喊你呢!”他話還沒說完,就驚呆了,因為六子的腦袋,此刻已經不在他的脖子上了。
不止六子,其他幾個倖存的異能者,更加悽慘,因為他們是死在晏旗月手底下的,都被壓縮的空氣擠壓成了一團肉球。
六子算死的比較乾脆利落的,邵情此刻還在一邊擦刀子,毛老三眼睛都紅了:“你們!”
邵情把擦的寒光閃閃的軍刀插進鞘裡,冷笑一聲:“我們怎麼了?”
“我不就是挾持你們,讓你們帶路嗎?你們居然這麼殘忍!”毛老三一時半會兒還爬不起來,他咬牙切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