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銳風侯府整個沐浴在一片燦爛的金色霞光中時,凌石硬慌慌張張便來稟告凌鐵山:“侯爺,世子剛離開侯府,好像出什麼事?”
凌鐵山神情一驚,目光詫異的盯著凌石硬,情緒有幾分失控,和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風兒走了……他怎麼可能走的了?”
說到最後他情緒完全失控了,因為在他看來這根本不可能,完全不會發生的事。
凌鐵山的腦子一下子懵了,精於算計的他,突然發現自己一個周密到令人髮指的安排中,莫名其妙的失控,他簡直要崩潰。
“侯爺,這這就去查……去查……”凌石硬被凌鐵山扭曲變形的臉嚇了一跳,作為長輩的他,近乎不可控制的想要委曲求全的順從他,拼命討好他。
“你給我閉嘴!”凌鐵山如同一頭狂獅般突然一躍而起,鬚髮皆張著咆哮,渾身散發著極度不穩定的暴戾氣息,狠狠地盯了凌石硬一眼,似要一眼鑿穿對方的心神一般。
撲通!
堂堂武宗巔峰強者,凌石硬硬是被凌鐵山暴戾的氣勢嚇的癱倒在地上,就如一頭可憐兮兮的老狗一般,只能艱難的蜷縮身子,等著渴求一點主人的溫暖和憐惜。
凌鐵山滿腦子裡都是凌風為什麼現在會走,媚宗聖女玉秀已經得手了,他為什麼還可以離開,難道正常節奏不是凌風要連續數日沉溺於女色嗎?
“這根本不可能。元陽是人的生命根底,他便是天賦再高,被玉秀這樣媚宗妖女纏上,怎麼可能還有體力離開,他至少應該一直到明天上午才清醒才對的?”凌鐵山抓耳撓腮的低聲自言自語,顯然這件事對他的刺激非常大。
“不行,我必須找上林玉秀問個清楚。”凌鐵山思考半晌,終於做出決定,他感覺這個時候不問清楚,之後他一定會後悔。
凌鐵山閃身出門,丟下一個滿臉狼狽的凌石硬在侯府,卻正好錯過了雲氏和鐵木紅玉的到來,這也是為何凌風左等右等,不見他老爹凌鐵山到來的根本原因。
凌石硬一聽鐵木紅玉的話,當下也不敢怠慢,連忙帶著上百精銳出動,趕到西城王家外圍的街道上幫著發動輿論並暗中策應。
玩輿論壓制這一套,凌石硬並非新手,可以說當年跟老侯爺混時,都是玩剩下的,西城那幾個王浩的對頭天驕,都是老頭有意思專門找人撩來的,否則這大晚上的,人家早安排好節目自己嗨去了,便是想圍觀王家出糗,也是根本沒機會。
凌石硬私下裡幫了忙,卻並不敢露面,生怕壞了凌鐵山的事,只是這麼一來,卻把凌風嚇的夠嗆。
看著逐漸成鼎沸之勢的吃瓜群眾,凌風心裡一陣沒底:“孃的,再這麼下去,非要惹出王家的武尊不可,這他娘要是一出手,恐怕我會被他們順勢給宰了。”
凌風正忐忑不安,旁邊圍觀的人群中,突然衝出來一蓬頭垢面看不清尊容的哥們來。
“凌風,我來幫你了,待會兒動手我掩護你。”蓬頭垢面哥尖著嗓子喊。
凌風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來人,不爽的傳音過去道:“你誰啊,搞的給從垃圾堆拔出來的一樣,尖著嗓子,是喉嚨發炎,還是太監了。”
誰知來人卻不回答,而是一陣風般跑到凌風跟前,衝他眨了眨眼,凌風這才懵逼的發現,眼前這貨竟然是武玄剛。
“凌風,你神識夠強的啊,這兒一堆人用靈力融入聲音喊話,我湊到旁邊根本不敢傳音,你倒是不怕死。”武玄剛趴在耳朵邊低聲說。
凌風瞥了一眼這貨一身髒兮兮的裝扮,只差沒有直接一口吐出來。想到這貨上次拒絕罩著自己,結果自己弄了個身敗名裂,便忍不住嘲諷道:“你怎麼來了?上次都不願意做我們老大嗎?這次跑來幫我,突然變心了?”
武玄剛臉色一暗道:“火瑤說了,我若不護著你,這輩子不進武家的門。要不然,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的破事,皇家靈劍團那幫孫子已經來了,就等著出事。上次這幫孫子就把剿滅死鬥場動亂嚐了甜頭,這次他們動不了王家,怕是要拿沒有武尊撐腰的你們做文章,再不走怕是真要出事。”
這麼一說,凌風才明白,武玄剛這慫貨為何在無法渾水摸魚的時候,還出來保護自己,感情是被他送回去的火瑤,半露跑到了顧家。
凌風苦著臉說:“關鍵我們走不了啊,你難道感覺不到王家的兩大武尊已經出現,只是引而不發而已,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那怎麼辦?”武玄剛說著話,人已經縮到了凌風的背後,那猥瑣勁,實在無法和在死鬥場的天不怕地不怕聯想在一起。
凌風也懶得搭理他,雖說多一個沙包型武者保護,他更能在混亂中保命,但這麼狼狽的退走,他其實還是有幾分不甘心。
“那個詭異的神識波動怎麼就不見了呢?”凌風一邊高喊口號,一邊將神識放出去,去一點點的過,非要把隱藏在身後人群中看戲的那個武尊給拔出來。
憑藉武尊巔峰的強大神識,凌風硬著頭皮在龐大的人群中按十個人為一個單位,不停地過濾下去。反正他就是要耍臭不要臉了,非要將對方給拖下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