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沒命了,只能做到這樣了。”
老人苦笑,想不通為何自己的兒子為何能這麼蠢。
連七歲小娃都能看出來的事,五十多歲的兒子卻就是看不出來。
從平原君趙勝被那小娃氣死的那一刻起,趙鬱這個小人的供詞,就沒有了半點用處。
長年累月下麻黃、鹿茸,隨時能要了趙勝性命。
偏在秦國公子使趙的時候發動,自稱秦國間人,為了配合秦國公子嬴成蟜。
秦國為何會這樣做呢?
為了讓秦王唯二的孩子死一個嗎?
只要不是蠢貨,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栽贓陷害,還是個極其拙劣的栽贓。
藺氏,早在這個時候,就到了嬴成蟜手中。
長樂宮。
趙王丹不認為自己是蠢貨,平陽君趙豹更不認為自己是蠢貨。
那麼真相就只有一個,秦國這小娃是被栽贓的。
趙鬱這個賊人嘴巴是真硬啊,死活都不說真話。
嬴成蟜早在驛館就預見這幅畫面,所以才發出了“還要練”的感慨。
事情敗露不敗露,趙鬱說不說實話,通向的都是同一個結果。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戰國末年頂尖謀臣出手。
呂不韋聯合藺相如,只要事成,就無法反制。
現在,就算嬴成蟜當著趙王丹的面,說是自己謀殺了平原君趙勝。
趙王丹也只會認為他接二連三被汙衊,生了一肚子悶氣,在說氣話。
宴會正酣,趙王丹醉眼朦朧。
“長安君啊,你在我趙國,寡人沒有虧待你吧?”
七歲少年喜笑顏開,直勾勾的看著銅管美人脫衣。
“沒有沒有,趙王待我,比我父王待我還好呢,他就不會讓我看銅管舞。”
“長安君歡喜就好,且看且珍惜吧,唉。”趙王丹臉上寫滿落寞。
提著酒壺拎壺衝,仰頭灌酒不停息。
一邊喝酒,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嬴成蟜。
七歲秦童不負神童之名,果然比其他人敏感得多,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立刻皺起眉頭。
“趙王此話怎講?”
趙王丹沒有立刻回應,咕咚咕咚一壺酒全部喝完,隨手丟了出去,銅製酒壺砸在地上“桄榔桄榔”響。
他坐在椅子上,重心偏左,右腳“啪”的一聲踩在椅子邊緣,怒喝道:
“燕王起六十萬燕軍來打寡人!寡人只有十三萬!
“這場仗十有八九是贏不得了,可寡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長安君放心,燕軍打來前三日,寡人會派人護送君回秦,絕不會連累到君。
“在這之前,長安君放心玩樂便是!”
嬴成蟜一聽,臉一下子就紅了,好像是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