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鍊,你說這魔城的城主會等到利益解決的那一天嗎?”
妖王的神色,讓陳鍊覺得似自己有些想入非非了。
如果說等個日日夜夜,其實也沒什麼。可如果根本就是個幌子?陳鍊眼神一疑,“這是何意?”
“你小子還不清楚那正派的作風嗎?他們寧可死也不染一滴濁!”
“這與現在他們說的利益有什麼關係嗎?”
一聲輕蔑的咳嗽,妖王淡淡道,“如果我猜的八九,恐怕眼下魔道與正道正在因為什麼的爭奪進入到了白日化的階段。這個時候拉攏魔城,自然會讓形式扭轉。可惜的是,就如你剛才在街上看到的,魔道的人來了,可天修院的呢?”
腦門一聲鳴驚,陳鍊忽然憶回到之前在客棧,聽說北方此刻已然是戰火連綿。想到此處魔城,“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就是戰爭!我聽說北方正魔正在交戰。”
顯然妖王的判斷是正確的,而那些推斷,現在看來也是極為合情合理。堅守底線固然重要,可是混淆不清,就有些庸人之愚了。陳鍊顯然沒有一味聽信妖王的說法,想來如此大的天修正道,應該會有知明理之人。
“切……”妖王看出陳鍊的幻想,可此聲的嘲諷,顯然不是無的放矢。不過陳鍊心有正義,他並不會因為如此就心生異動,除非有能令他絕無忘言的證據。
短短三日晃如風,陳鍊並未得到召見令,也未聽聞天修派任何兵卒前來。夜裡,陳鍊望月星嘆。想這浩瀚當空之景,竟無一點可以灼耀天際。即便是那皓月當空,也難以招架黑暗的權傾之威。若真如妖王推測那般,陳鍊心中已無干等的悠哉。
第四日早晨,陳鍊直接書信一封,讓店家小二送於城主府中。不下片刻後,還是那位接引官前來。
“不知陳兄弟有何要事?”
“敢問接引官,城主還未定下那利益?”
接引官無奈嘆息,“正如你所說,確實如此。恐怕那天修軍的人,要再不來,我們魔城可就要傾向魔道了。你可能不知,這麼多年來,我們沒有真正踏入魔道,也是因為知曉魔道的可怕。只是眼下天修軍暗兵不動,若我們再猶豫不決,恐要被魔道趕盡殺絕。”
接引官終於道出實情。“那你們可以主動去聯絡天修軍呀!”
“主動聯絡?陳兄弟,你更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我們主動,恐怕也將被天修軍趕盡殺絕,因為他們眼中容不下我們這些善魔。因此我們只有等他們誠懇答應,才可以順理成章,否則橫豎都是個死字。”
陳鍊聞得此事,振聾發聵。他沒想到魔城竟然如此前後背棄。看看那街上行走的人,如果一旦被殺戮所淹沒,真叫人痛心疾首。此等為難時刻,人心何在?正義何在?難道妖王的鄙夷之色,不是他陳舊偏見,而的確是世態炎涼?
魔城滅,何以復天道?那叫滅絕人性,是以他人命換取自我的道。此法陳鍊絕不苟同。又憂心地問道,“難道魔城就不能抵擋嗎?”
“抵擋?我們勢單力薄,況且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依靠上清氣(赤)才勉強活著,雖沒詛咒,可我們祖祖輩輩都有一個執念,那就是成人。因為只有成人,正道才能放心接納我們。可是要成人,就必須要有上清氣的所有部分,來淨化我們自身。這談何容易?”
陳鍊心生意想,“原來每個地方都有那無盡的痛楚。可要是都給了,那不是都沒了?難道上清氣不是這樣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