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敏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但第二天一早她便起來洗漱穿戴。
老夫人身子大好也有了些精力,按照規矩她是要去養年苑給老夫人請安,屆時夏擎生和陶玉然等人也都會在場。
人物這樣齊全的場合,當真是拆穿陰謀的大好舞臺。
“祖母大安!”夏秀敏微微頷首,目光與老夫人一交錯,眼底隱含了一抹精光。
“起來吧。”老夫人淡淡道,又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坐在夏擎生旁邊的陶玉然。
夏秀敏這才緩緩起身,卻一下子沒站穩踉蹌了一下,手揮到了桌子一下子打翻了上面的什物。
“啪――”東西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陶玉然夏瑾樂等人還在為夏秀敏的出糗偷笑,可是卻在定神看清掉在地上拿東西時一下子冷了臉。
尤其是陶玉然,她甚至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怎麼了?”夏擎生原本就因為夏秀敏的失禮皺眉,現在看陶玉然也這樣不受規矩更是不悅。
然而夏秀敏卻根本沒理會這邊的動靜,一邊假意抱歉道:“祖母真是抱歉,竟然打碎了您心愛的茶具。”一邊低頭撿著地下的碎瓷。
這被打碎的東西就是昨天晚上被發現有問題的紫砂壺。
它會出現在桌子上也根本不是偶然,這是夏秀敏昨天跟老夫人商量好的。
而此時此刻,夏秀敏就在地上看似收拾實則搜尋那些毒藥。
夏秀敏突然捏起一小撮看上起像是茶葉卻紫色發紅的東西,雖然語氣疑惑,但她自己卻心知肚明:“恩?這是何物?”
“啊。”夏秀敏站起身來,忽然不可思議的喊了一聲,那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昨天夏瑾樂對劉大夫一樣:“這……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陶玉然和夏瑾樂在看到夏秀敏捏著的東西后都感覺遍體生涼。
老夫人此時的臉色也極為難看,她已經猜到這東西應當就是夏秀敏所說的讓她中毒的東西了,卻仍要忍住憤怒陪夏秀敏演戲:“秀敏,你認識這東西?”
“祖母,此物叫做零餘草,是……毒藥啊。”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尤其是夏擎生,拍案而已:“這東西是從母親的茶壺裡出現的,難道有人想加害母親?”
老夫人轉向已經臉色發白的陶玉然,冷聲道:“玉然,此物你可認識?”
陶玉然知道事情敗露,卻仍抱著僥倖死不承認:“妾身……並不知道什麼是零餘草。”
“混賬!”老夫人終於忍不住怒斥道:“這紫砂壺本就是你送給我的,你會不認識壺中之物?當初還說什麼秀敏克損我,我看根本就是你栽贓陷害。根本是你想對我不利!”
陶玉然聞言,撲通一下子跪到地上,立刻哭的梨花帶雨:“母親,妾身冤枉啊,妾身平素待你恭順體貼這有目共睹,妾身怎會有加害你之心呢?”
夏擎生放在平時必然會對陶玉然憐愛疼惜,可是今天是事實擺在眼前,他也忍不住道:“玉然,我也記得當初你獻上此物時是說專門給母親定做的。今天這零餘草就從其中掉落,你……”
“老爺,連您也不相信我嗎?”陶玉然一看夏擎生都不向著自己了,頃刻哭的更慘了。“老爺,我為這個家,為您操碎了心啊,我怎麼會謀害母親,我……”
說話間,她卻給夏瑾樂遞了個眼神。
夏瑾樂攥了攥拳頭,最終咬牙,一下子扇了自己身邊一個侍女的耳光,又低頭拾起地上的碎片渣子,嘴中大罵著:“狗東西,你竟往茶壺裡藏了毒藥栽贓我母親毒害祖母!”
也不看那侍女茫然而驚懼的臉,狠狠地將那渣子對著她戳了過去。
皮肉破裂的聲音讓人心驚,夏瑾樂是下足了狠力氣,那尖銳的碎片沒入了侍女的心口,瞬間鮮血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