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也就罷了,聽見蔣旬這一番話,自然心中只覺得是蔣旬替自己解圍。
可是在沈春榮聽來,卻是隻叫他心中黯然。
沒有什麼事情是比看見自己心儀的女子與旁人在一起關係密切,更加讓人覺得心中痛苦。
可是沈春榮卻並沒有半點選擇。
沈春榮心中那一點因為蘇酒卿如此關心自己而是生出的歡喜,都彷彿是風中的殘燭,很快就被熄滅。
可是沈春榮唯有苦笑一下,神色平靜的對著蔣旬道謝道:“多謝蔣大人,不過卻也不必如此——”
畢竟沈家還不至於如此,需要外人來給應天府施壓。
只要沈光合一句話,張大人同樣是只有惶恐的份。
所以沈春榮也多多少少存了賭氣的心思,不願意接受蔣旬的幫助。
蔣旬自然知道沈春榮這樣的心思。
所以蔣旬說出來的話,更加讓沈春榮無法拒絕:“畢竟沈表弟在牢裡一天,你表姐就擔憂一天。”
而蘇酒卿擔心,她心情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多愉悅。
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也受到了影響。
所以蔣旬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為了她們二人相處的時候輕鬆愉快,沈春榮還是儘快回家去才好。
沈春榮如果不願意,便是妨礙他和蘇酒卿在一處。
這樣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沈春榮自然是沒有辦法拒絕。
而且沈春榮更是擔心蘇酒卿也這樣想,心中厭煩了他,當即偷偷看了一眼蘇酒卿,就又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
只能勉強自己朝著蔣旬道謝。
當然,沈春榮面上神色自然,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滿心苦澀。
三人之中,最高興的應該算是蘇酒卿。
蘇酒卿知道這件事情,蔣旬一旦出面沈春榮,自然應該也就很快會沒事兒。
當然,她對蔣旬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激。
牢房裡也不能夠一直這麼呆下去,張大人很快就請蘇酒卿和蔣旬出去。
蘇酒卿和蔣旬只能退了出來。
在走的時候,沈春榮又微笑著對蘇酒卿說一句:“表姐不必擔心,不過就是小事兒。”
蘇酒卿聽完這句話,只覺得心中都是複雜。
沈春榮覺得是小事,可是她心中卻很清楚,並非如此。
這件事情是極有可能影響到沈春榮的仕途的,而沈春榮為了她,是根本不值得這樣做的。
只是當下蘇酒卿也不知還能說些什麼,唯有苦笑一聲,悄悄退了出來。
自然出來之後,蘇酒卿的心情就沒有特別好。
蔣旬輕聲的說了一句:“到底是年少情懷,也更談不上什麼辜負不辜負。”
這一句話倒是讓蘇酒卿深思了半天。
蘇酒卿有些不明白蔣旬這話的意思。
但又彷彿有些隱隱約約的東西已經觸控到。
蔣旬看見蘇酒卿那副樣子,就敲了蘇酒卿的額頭一下:“傻姑娘,你怎麼就不明白他付出這些,可能也並不是為了得到你的回報,而只是為了他的少年情懷罷了。他覺得付出這些便是能夠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