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就趕忙輕聲喚了一句:“侯爺?”
蔣旬卻沒有回應。
蘇酒卿心裡難過,卻也不肯哭出來,就這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最後蘇酒卿就別過頭去,悄悄的用袖子將眼淚都按去了。
再回過頭來的時候,蘇酒卿又繼續替蔣旬把嘴唇打溼。
既然是一直都在昏睡,這兩日將曛肯定也是沒吃東西,蘇酒卿就叫人去熬一碗稀粥過來。
特意吩咐用米粉煮。好將這碗稀粥煮得粘稠細膩。
自然也就更好消化。
為了讓粥更有營養,一些蘇酒卿又吩咐人加了一點點雞湯在裡頭一起熬。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別的了。
守孝雖然是人倫綱常。但是眼下蔣旬性命攸關,只要能保住性命,沾些葷腥有何妨?
就算是成青候泉下有知,也定不會怪罪蔣旬半點。
因為蔣旬沒有意識,所以餵飯這個事情其實也挺艱難的。
蘇酒卿就這麼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的往蔣旬嘴裡灌。
好在蔣旬多多少少還是知道吞嚥的,並沒有嗆到。
否則的話也不知該怎麼辦。
雖然也有那種類似灌藥的器具,但是如果用那個東西強行往裡灌的話,只恐怕蔣旬不好受。
蘇酒卿勉強給蔣旬餵了幾勺稀粥之後,也就沒敢再繼續。
她得留下一點肚子。不然一會兒蔣旬喝藥又該怎麼辦?
蘇酒卿做完這一切之後,就叫所有人都退出去,而後自己緊緊的握著蔣旬的手,坐在床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蔣旬。
沒了外人,蘇酒卿終於可以放肆的哭出來。
只是到底還是哭不出聲,只能任由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蘇酒卿忍不住開口抱怨:“你怎麼就這麼傻呢?我們兩個是夫妻,我又有什麼好怕的?我最怕的明明還是你出事。”
“你倒好,都變成這樣了,也不叫人告訴我,如果真有個什麼,你叫我將來怎麼辦?我又該怎麼和祖母他們交代?又該怎麼和小芽兒說這件事情?”
蘇酒卿越說心裡越難過越氣惱,有心想要掐蔣旬一下,客人摸著他已經沒有多少皮肉的胳膊,到底是狠不了心。
哭過之後蘇酒卿情緒倒是好了一點,只是看著蔣旬卻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這一次先不和你計較,等你回頭好了,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蘇酒卿在蔣旬屋裡待了小半日。既然如今已經是這樣了,那也沒有必要封鎖訊息,更沒有必要在害怕給別人傳上,將蔣旬關在這屋裡。白白叫他受罪。
蘇酒卿叫人開窗通風透氣,將屋子裡的味道全都散了之後,又命人將蔣旬的床褥都換過一次。
而後這才打起精神來,出去找那些大夫問問,到底現在方子研究出個結果沒有。
之前蘇酒卿以為蔣旬的情況還好,所以也不那麼著急,如今知道蔣旬都這樣了,哪裡還可能不著急呢?
蘇酒卿想,自己還是有些自私的。
事不關己的時候,多多少少有些高高掛起的心思,就算沒有高高掛起,可是到底也沒將這件事情多放在心上。
直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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