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去後,自然也是當時就有人過來報信給蘇酒卿和蔣旬知曉。
蘇酒卿和蔣旬正是睡得香沉,所以下人都沒敢打擾。
第二日一早,二人起身時候,蘇酒卿她們二人這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蔣旬微微一頷首,半點神色波動也沒有。
蘇酒卿也是沒太大波動,“哦”了一聲之後,便是再無一句話。
隨後,蔣旬才說了一句:“已經著人出去報信了嗎?”
自然是有人出去報信的,畢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去通告一聲?而且李家剛出了這麼大一個喜事兒——
得了肯定答覆之後,蔣旬這才說一句:“既是如此,那叫府裡準備奠儀送過去就是了。”
李大人的是屍身肯定不會就這麼運回去,估摸著是隻能燒成灰送回去。
然後放在棺材裡出殯下葬。
李家的人,估計都有些受不住這個結果吧?
畢竟李大人雖然年紀不小了,可是這人卻還是十分壯實的。突然就這麼沒了,李家人怎麼可能輕易接受?
可是得了時疫去世的,又有什麼辦法?
這件事情,到了這裡,倒是和蘇酒卿與蔣旬沒了什麼關係。
兩人說完了這個事情,便是一如既往的去用早飯,半點也沒影響心情。
李家這些人,都死完了,也不值當他們有半點波動的。
這一日,因為李大人的去世,莊子上倒是有些忙碌。
李大人畢竟是時疫去了的。
所以朝廷那頭的意思也很快下來,讓莊子上燒了,然後再裝起來。
而李家那頭,抬著棺材來莊子口那兒等著。
莊子上光是準備木柴,都是花了不少時間。
不過,說起來,李大人雖然也不是時疫死的第一人,卻也多少讓人有些震撼。
更讓那些村民,一下子心裡頭彷彿得到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原來,這些達官顯貴,也是和他們差不多。得了時疫,一樣會死。
當天傍晚的時候,蘇酒卿和蔣旬就聽見莊子口那兒的嗩吶聲。
那嗩吶嗚咽不止,哀哀慼戚好不傷感。
蘇酒卿和蔣旬對視一眼:“這是李家來接靈了。”
“那咱們也露個面罷。”蔣旬倒是神色平靜,而後就吩咐人去取衣服來換。
這個時候,之所以要露個面,無非是因為,現在李家還是蔣旬的救命恩人——至少名義上是。
所以,於情於理,蔣旬和蘇酒卿都是應該出這個面的。
不然,叫天底下的人如何看?
蘇酒卿雖然不情願,卻也知道現在李家在世人眼裡是個什麼形象,到底是隻能應一聲,然後換過衣裳,跟著蔣旬一同去。
不過既是要準備演戲了,蘇酒卿就打算拋下心裡那點抗拒,做到盡善盡美。
所以,蘇酒卿悄悄的在帕子上沾了一點點的芥末油。
這個東西,催淚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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