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在旁邊聽著,也只覺得雞皮疙瘩都是冒了起來。
這種感覺並不太好。
想了一下之後,蘇酒卿忽然心中一動:“所以,先生過來,不是為了治療時疫,而是為了——報仇?”
“正是。”那大夫竟是毫不猶豫就承認了。
隨後,他就猙獰一笑,猛然將手一揚,登時手裡的粉末就飛散開來:“既大將軍為了不動搖民心,就可以如此狠心,我為何不可以為了我師兄報仇雪恨?”
蔣旬下意識的就將蘇酒卿一下子摟入懷中,死死壓住,自己也是屏氣凝神,猛然踹開那大夫,然後就衝出了屋子去。
外頭陽光大好,蔣旬衝出來之後,只覺得身上都被太陽曬得發燙。
他低頭看了一眼,只見自己身上和蘇酒卿身上,都是沾染了無數的白色粉末。
蔣旬忽然覺得有些渾身發冷,他僵硬的摟著蘇酒卿,一瞬間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
不少人聽見動靜圍上來,蔣旬回過神來,立刻大喝一聲:“不許靠近,取生石灰和水來。準備藥浴。”
蘇酒卿從他懷中掙扎出來,倒是沒有慌亂,只是沉靜的提醒蔣旬:“你進去,將那大夫綁起來。他既然是能不沾染上時疫,必是已經有方子了。”
蔣旬這才反應過來,忙又衝進去。
卻見那大夫正要自盡。
蔣旬一腳踢開他手中的匕首,而後又一腳踹昏過去,這才三下兩下將人綁起來,又拖拽出來。
做這一切的時候,蔣旬是半點情面也沒有留,更沒有半點的心軟。
反倒是幾次三番,都恨不得將人直接弄死算了。
蔣旬好歹是忍住了,而後才將人扔在了院子裡,冷哼一聲:“丟到藥湯裡,泡一個時辰再說。然後將他身上扒乾淨,不許留下任何東西。”
蔣旬說完這話,蘇酒卿還被他給逗笑了。
蔣旬這分明是報復。他說泡一個時辰,那人也不知會被泡成什麼樣。
反正底下的人,也不會違背蔣旬半點命令。
說一個時辰,那是少一刻鐘都不行。
不過看著自己這一身的粉末,蘇酒卿隨後又是止不住的噁心起來——這些粉末也不知是什麼粉末,就這麼被灑了一頭一臉的,多噁心?
蘇酒卿忙拉著蔣旬先去洗澡。
等到兩人將身上粉末衝沒了,這才去泡藥湯子。
蘇酒卿和蔣旬這會兒泡藥湯子也顧不上先後了,索性就一起泡了,也正好兩人再說說話。
蔣旬依舊是臉色有些陰沉,顯然是不痛快。
蘇酒卿看著蔣旬這樣,就忍不住笑:“行了,多大個事兒?”
蔣旬看著蘇酒卿笑顏如花,似乎是半點不愁半點不懼的樣子,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最後就只囁嚅了一句:“這件事情,萬一……”
蘇酒卿反問他:“萬一什麼?你又怕什麼?”
蘇酒卿明知道蔣旬心裡在擔心什麼,可卻依舊是半點笑容不減:“且不說咱們是不是真的會得,也不說這個事兒多糟心。只說留下來的時候,難道你心裡還沒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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