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蔣旬,小皇帝臉上的神色瞬間就又陰沉了一下。
小皇帝慢慢收斂笑容,有些責備的看蘇酒卿:“朕本想和蘇姐姐敘敘舊,為何蘇姐姐卻偏要提那些掃興的事兒?”
蘇酒卿微微一嘆:“妾身畢竟已經嫁了人了,夫君就是妾身的依靠。妾身又如何,能不關心這件事情?”
“那朕問你,他是真病還是假病?”小皇帝索性也懶得兜圈子,開門見山就如此問了一句。
小皇帝的目光有些銳利。
像是雖然犬齒未豐,但是卻隱隱有了威脅之力的老虎。
老虎畢竟是老虎。
蘇酒卿很有這樣的意識,所以當即蘇酒卿就沒有猶豫的說了實話:“既然陛下心中都十分明白,又為何一定要問個清楚呢?蔣旬他的確是裝病。”
“為何要裝病?”小皇帝又如此問了一句。
神色更加陰鷙。
蘇酒卿再嘆一聲。而後和小皇帝對視片刻,輕聲反問於他:“難道陛下心中真的不明白嗎?”
小皇帝卻沉默不肯回答。
蘇酒卿其實也沒有指望小皇帝回答,所以當下就又自顧自的說下去:
“他的確是心病難消。其實有一句話,妾身一直想替他問問陛下。”
小皇帝也未曾打斷蘇酒卿,彷彿是在認真傾聽。
蘇酒卿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又分明帶著千鈞之力:“陛下為何猜忌於他?”
這話問的太過直白,以至於小皇帝的眼底瞬間出現了一絲絲的錯愕。
小皇帝看著蘇酒卿,好半晌沒有說話。
似乎也是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
然而蘇酒卿卻似乎就是執著於這個答案,半點也不肯相讓。
就這麼一直執拗的看著小皇帝,等著他的回答。
兩人彷彿陷入了某種僵局。
誰也不肯先開口打破。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清脆的鳥啼。終於打破了這寂靜。
蘇酒卿輕聲的問小皇帝:“其實陛下心裡不應該不明白吧?”
“如果真是為了權力和富貴,說句大不敬的話,陛下如此年幼。他想要如何是再輕易不過的。”
“哪怕是當時任由宋渠得逞,而後他再起兵平亂——會是什麼結果,也勿需妾身多言,陛下心中應當很清楚。”
小皇帝當然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才會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