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思量許久,最終還是點了一點頭。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唯一讓人頭疼的就是該選哪一個宗親下手,作為那殺雞儆猴的道具。
而這頭蔣旬出了宮中之後,就直接去了馮庸府上。
馮庸現在身子已經好了許多,雖說腿還是不大中用,但是至少人的氣色好了。
也能夠坐在椅子上推出來,吹吹風,曬曬太陽。
不必再日日拘禁在室內。
蔣旬過去的時候,馮庸正在走廊上賞花。
現在冰雪消融,正是海棠初綻的時候。
院子裡剛好就有一株海棠樹,開得是紛紛揚揚,熱鬧嬌媚。
蔣旬看見老友如此悠然,心境倒是也一下子平靜許多,隨後他就走過去坐在馮庸身邊。
宜嘉公主今日不在,也不知去了何處。
馮庸伸手替蔣旬倒茶:“先喝一口茶,咱們再慢慢說話吧。”
蔣旬慢慢飲下一杯茶,隨後才問馮庸一句:“你是不是早已經看穿這一切?所以才早早的就籌備了要來救我的計劃?”
馮庸當即就苦笑一聲:“早早看透倒是不至於,也沒有多少就籌備,我當時也不過剛剛醒來。”
“但是現在,我相信你也是看透了。”
“你我之間的種種抱負,在這些權謀面前,不過都是舉重無輕。”
馮庸說這句話,言語裡難以掩飾其中的失望。
他輕聲的說道:“這些人根本也不在意我們付出了什麼,更不在意天下的百姓和黎明蒼生,他們在意的只有功名利祿,富貴浮雲。”
而為了這些功名利祿富貴浮雲,這些人絞盡腦汁處處算計,籌謀一場又一場的陰謀詭計。
而他們這些懷揣著理想和抱負的人,就被這巨大的磨盤一點點磨碎了骨肉,便成了犧牲品。
如果不是失望至極,馮庸更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蔣旬看著馮庸這樣,忍不住一陣陣心痛。
昔日馮庸又是何等的抱負衝雲?
那樣一個人,竟然被折磨至此,實在也是可恨。
“可是如果就此既然下去,我又如何能夠甘心?”蔣旬平平靜靜的看住馮庸,反問一句:“而你是否又能夠甘心情願?”
馮庸一瞬間就攥緊了拳頭,而後幾乎是嘶吼出聲:“我又如何心甘情願?如何能夠?”
“既然是不能夠,那就更不該低頭。”蔣旬冷笑一聲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後,這才慢悠悠的道出自己心中所想:“他們這些只會躲在暗處算計的人,一個個除了苟且偷生以外,還會什麼?難道我們竟然會輸在這樣的人手裡?”
“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人勝過我。更不允許自己就此認輸。”
“不就是比誰聰明,比誰會算計嗎?玩弄這些權謀,運籌帷幄,誰又不會呢?”
“難道我們就只會打仗殺人嗎?”蔣旬微微一笑,看住馮庸:“自然不是從前我們不屑於吃,但是既然他們非要用這樣的手段,我也只好以牙還牙。”
馮庸微微一愣:“你就不怕——”
“怕什麼?人生在世,不過須臾百年。而且既然要動自然,我就會把一切都算計得仔仔細細。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動我分毫。”蔣旬自然是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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