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既是滿心埋怨又是滿心歡喜,用力一拳捶下去之後,到時將自己心中的怨氣發洩了個七七八八。
而蔣旬在聽見這樣一句話之後,更是愧疚難當,不由得說道:“你再錘我兩下,解解恨。”
蔣旬的聲音悶悶的,仔細聽也能聽出一絲絲的哽咽。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蔣旬此時此刻情難自已。所以才會如此。
夫妻二人抱頭各自平復了一陣心情之後,蔣旬這才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嬌妻,尚且還懷著身孕。
說來也是苦澀,蔣旬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拼命趕路,所以竟是沒有功夫打探一下家中的情況。
更也沒有人告知他,蘇酒卿已經生產的事情。
所以蔣旬現在還不知這件事情。
不過成青候已經過世的事情,蔣旬倒是看出來了,畢竟門口掛的白燈籠那樣明顯,實在也是無法忽視。
只是蔣旬也沒工夫多問一句,一門心思惦記著蘇酒卿,絲毫不敢耽擱,就這麼一路匆匆的趕了過來,他身邊跟了那麼多人,愣是沒有一個能跟得上他腳步的。
蔣旬想起這件事情之後,就慌忙鬆開了蘇酒卿,然後低頭去看他的肚子,口中更是緊張兮兮的問:“沒壓到孩子吧?”
蘇酒卿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蘇酒卿拉著蔣旬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讓他去感覺肚子上的一片平坦,然後沒好氣的說:“咱們姑娘滿月酒都辦過了!你這個當父親的卻連一眼都沒瞧過,你自己心裡覺得虧心不虧心?”
蘇酒卿越想越生氣,就又幹脆在蔣旬的胳膊上用力的掐了一把,結果這一摸之後卻是頓時一陣心酸。
原本蔣旬已經被養出來的一點肉,這次出門之後全部都消失了,現在蔣旬身上幾乎沒有多餘的肉。
手臂上全是肌肉,根本捏都捏不起來。
蘇酒卿原本剛剛止住的眼淚,頓時又情不自禁的冒了出來,她抬頭仰望蔣旬,情不自禁的就說了一句:“怎麼瘦成了這樣?你在外頭到底是過得有多辛苦?”
蘇酒卿沒辦法不心疼。
或許天下人都看到的是蔣旬的英武雄偉,看到的都是蔣旬的赫赫功勳。
但是作為蔣旬的妻子,蘇酒卿看到的只有蔣旬的辛苦和汗水。
因為看到的都是辛苦和汗水,所以蘇酒卿就更加心疼。
不過蔣旬自己倒是不以為意,蔣勳伸出手指來,輕輕的替蘇酒卿拭去眼角的淚珠,含笑說道:“並未吃苦,只是肉都收緊了。這些日子反而身體更加康健了。”
蔣旬說的這個話,蘇酒卿是半點也不相信。
但是蘇酒卿也不想再多說這些,反正蔣旬人已經回來了,接下來她就讓廚房好好的給蔣旬補補身子。
她也會日日監督蔣旬,讓他多歇一歇。
蘇酒卿一聲輕嘆握住蔣旬的手,而後側頭對他微笑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咱們的姑娘。”
面對蘇酒卿的笑魘如花,蔣旬此時此刻縱然有千言萬語,也是一句都問不出了。
更何況蔣旬也是不敢多問。
他怕問得多了,他的眼淚和心酸就再也止不住。
蘇酒卿本來應該在二月生產,可是現在孩子卻都滿月過了,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蔣旬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