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酒卿這一番話，哄得蔣老夫人也是整個人都有些合不攏嘴。
不過偏蔣老夫人還要板起臉來，對著蘇酒卿罵道：“成日裡就知道給我戴高帽子。你當我不知道，就是想著我拿出銀子來，給你週轉呢？”
蘇酒卿被訓了也不惱，畢竟蔣老夫人也就是做個樣子，語氣都是笑的。
所以蘇酒卿也就沒臉沒皮的笑：“老夫人您就心疼心疼我罷。這不也是府裡銀子實在是週轉不開嘛。”
說完這話，蘇酒卿就看一眼蔣二太太，異常真心的說道：“也不知道二太太這些年，到底是怎麼撐下來的。真真是辛苦了。果然不當家，不知道里頭的辛苦。”
蘇酒卿這是真心的誇讚嗎？
分明就是真心的要蔣二太太沒臉。
為啥府裡銀子越來越少，連週轉都週轉不過來？還不是因為蔣二太太當家當得不好？
蔣老夫人也是想到了這個，於是笑容淡下去幾分，看了一眼蔣二太太，然後再重新言歸正傳：“我且問你，你這個事兒，怎麼也不和我商量，就直接定了？府裡也沒用過那樣的炭——傳出去，我們府上的臉面都不好看了。”
蘇酒卿就一臉茫然：“祖母，我都是打算按照往年的舊例來辦的。您這話——”
蔣老夫人其實沒想真怪罪蘇酒卿。
無非就是想著，既然這個事兒已經辦了，且辦得不好，二房那頭又是這麼一個態度，所以，肯定是要說幾句蘇酒卿的。
這就是所謂的平息眾怒。
可看著蘇酒卿真這樣茫然委屈了，蔣老夫人也覺得不對味兒來了。
蔣老夫人沉聲問蔣二太太：“老二家的，你怎麼說？我聽著這個意思，倒是你們說辭都不一樣。”
蔣二太太聽到了這裡，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下，蔣二太太就眉頭微微一皺：“雲瀾，你來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謝雲瀾本不想惹火燒身，可到了這一步，也是讓她避無可避了。
當下謝雲瀾囁嚅了一下，還是隻能緩緩開口：“這個事兒，是昨日我們商量好的。因為府裡錢不夠，炭和棉花都漲價了——”
“所以我和世子妃商量著，就商量出了這麼一個結果來。不過當時也沒商量定，我還想著回來問問太太以往是怎麼處理的。可沒想到，世子妃已經定下了。”
謝雲瀾說這話，真假參半的，還真讓人不好分辨。
蘇酒卿在旁邊聽著，都是有些怒極反笑。
沒等蘇酒卿出聲質問呢，謝雲瀾就已經又說了一句：“我也知道這個事兒是我的不是，還請祖母責罰吧。世子妃那兒……其實也是為了府上好。”
什麼話都讓謝雲瀾說完了，這可真是黑的都說成白的了。
蘇酒卿看住謝雲瀾，心裡緩緩將那些情緒壓下去，然後才慢慢說了一句：“弟妹這話，說得我都是有些糊塗了。”
蘇酒卿這話一說完，蔣二太太就接了話過去：“糊塗什麼？世子妃可不糊塗。世子妃的主意太大了些。只是我有一句話想問世子妃，老夫人這裡和你們院子裡，都是有宮裡送來的好炭。你這樣做，無非就是在剋扣我們二房。世子妃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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