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之後,屋中的氣氛一時之間就顯得無比的尷尬。
蘇景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但是蘇景峰也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思,竟然一直不肯走。
而蘇酒卿也不想多說,所以也就索性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景峰終於挫敗的嘆了一口氣,而後站起身來:“若是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跟你祖母說一聲?”
蘇酒卿悄悄在心中舒了一口氣,面上只輕聲答道:“那我就不送您了。”
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兩個人再在一起相處,多多少少都是隻覺得尷尬的。
蘇酒卿起身送客。
畢竟就算再怎麼不送,也不可能就這麼幹,坐著看蘇景峰走。
總要送出屋子。
蘇景峰站在走廊上,看著院子裡堆積的皚皚白雪,忽然回過頭來說了一句:“天冷,你還懷著身孕,你就回去吧。”
蘇酒卿應了一聲,卻沒動。
蘇景峰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說了一句:“你母親的事情——是我的過錯。”
蘇酒卿微微晃了個神,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蘇景峰就已經是走遠了。
蘇酒卿看著蘇景峰的背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滋味。
蘇酒卿就這麼看著蘇景峰,消失在院子大門後,最後就輕輕的嗤笑一聲。
都到了這個時候,再說這樣的話又有什麼用呢?
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
事情也都發生了那麼多了。
一句對不起一句抱歉,難道就能挽回這一切嗎?
蘇酒卿垂下眼眸,心情有些陰鬱。
隨後轉身回了屋子。
此時,林玉已經在宮中覆命。
林玉查出來一些東西,特意來跟平陽公主稟告。
而平陽公主聽完這些稟告之後,頓時就陷入了沉思。
平陽公主沉默許久之後,再開口就問了一句:“你確定是外族人?”
“是混血。”林玉輕聲說了一句,不過很快就又道:“那個刀疤臉和蔣旬有宿仇。當年我們曾經辦過一個案子,是一個貪汙案。前任江南織造被查辦了,當時被先帝判了個滿門抄家問斬。”
“那個刀疤臉就是僥倖逃脫的那個庶出的兒子?”平陽公主若有所思,可是語氣卻已經有七分確定。
林玉沒有反駁。
反而更加解釋一句:“而且他當時和一位小姐定了親,只是那家人也被牽連進去,同樣沒落個好下場,那位小姐被賣了。下場很不好。”
“她們彷彿是青梅竹馬。最後那位小姐不堪受辱,就懸樑自盡了。”
“屍身被扔在了亂葬崗。”
平陽公主聽完淋浴這些稟告,就冷笑了一聲:“這樣說來,他倒算是有情有義了?”
“大約心裡是十分憎恨蔣旬的。”很中肯的說了一句林玉:“畢竟當時是由蔣旬帶人去抄的家,也是蔣旬親自去宣的旨。”
案子也是蔣旬查的。
所以——
“是非不分,這樣的人死了反倒是好。”平陽公主抬手手揉了揉眉心。
“不過,這些匈奴人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怎麼混到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