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馮庸最用得上的,就是這個。
至於其他的藥——都是另說。
蘇酒卿一聽蔣旬說這話,登時也是心裡頭一下子咯噔一下。
人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吊命用的。
馮庸用這個——
說明了情況到底是如何了。
蘇酒卿也不敢耽擱,當下就讓人直接去將蔣旬庫房裡的最老的人參拿了出來。
另外,又找出了一些能用得上的:生肌膏,補血用的阿膠,金瘡藥。
蘇酒卿又問一句宜嘉公主的情況:“現在宜嘉公主是怎麼樣了?我聽說是沒回宮?”
蔣旬頷首,略有些倦容:“她想讓馮庸進宮養傷,大長公主還沒答應。”
宜嘉公主畢竟是沒出閣的公主。真將馮庸帶進宮裡去,放在自己寢宮,外頭的人也會議論。
而且……馮庸情形已經不好,自然還是該留在家裡。
畢竟,馮庸還有子嗣。也該多讓他們家裡人,多看看他。
蘇酒卿輕嘆:“也不知她心裡多難過。”
“嗯。”蔣旬伸手,將蘇酒卿攬入自己懷中,略有些感慨:“所以,我忽然很是慶幸。”
慶幸有了她。他們還要有孩子。
更重要的是,能在一起。
蘇酒卿環住蔣旬的腰身,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所以我一直都對老天心存感激。”
所以,也格外珍惜這得到的一切。
不管是能重新有和蘇博雅緩和關係,得到更多親人的機會,還是重新選擇人生伴侶的機會。
都是她重生最大的收穫。
“我也曾想,是不是老天爺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是為了讓我報仇。”蘇酒卿笑了一下,略有些好笑:“後來我想,真只是為了報仇,不如去買兇殺人。一刀捅死他們就算是報仇了。日後也沒有任何後患。”
“可是後來我越來越明白,人這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很多選擇。你的仇人會很多——可若是每天就關注這些,那反倒是忽略了別的。最重要的,應當是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應當是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兒。”
蘇酒卿的語氣漸漸溫柔:“我想過了,博雅喜歡讀書,他也想做歐陽先生那樣的人。所以,我想替他開書院。”
蘇酒卿這話讓蔣旬微愣,“開書院?”
“嗯。不僅是他去教的書院。我想讓天下孩子,都能讀書識字。”這樣的豪情壯志之言,由蘇酒卿嘴裡說出來,卻也不顯得突兀。
“酒樓能開遍天下,為何書院不能?”蘇酒卿輕笑一聲,胸臆之中全是豪氣:“誰說商人只有銅臭味?我偏不。我開一個商鋪的錢,每個月拿出幾兩銀子的利潤,就足以請一個教書先生,然後教導幾個蒙童認字啦。”
“那算什麼讀書?不過是開蒙。”蔣旬輕笑一聲,可眼底卻分明是若有所思。
顯然,蘇酒卿的話,也對蔣旬有些觸動。
“若能天下人人都認字,不拘男女,又該是何等局面?”蘇酒卿反問一句。
隨後她又說到了重點上:“這些都是其次,我只要天下人都知道。我弟弟到底有多能耐!做官厲害有什麼了不起?我們教書也厲害!我們能讓好多人都讀書!我們能讓好多官都從我們這裡開始認字!到時候我看看,還誰敢說風涼話,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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