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這樣一句問話,直接就讓蘇瑞華沉默了許久。
好半晌才聽見蘇瑞華苦笑了一聲:“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頓了一頓,蘇瑞華又反問了蘇酒卿這麼一句話:“對於姐姐來說,這些事情現在還重要嗎?就算我心存怨恨又如何,我已經不可能再對姐姐造成任何威脅了,不是嗎?”
蘇瑞華的意思很簡單明瞭。
其中自願自艾雖然隱藏的有些深,但是也是一目瞭然。
蘇瑞華不是不怨,只是怨恨的,並不是蘇酒卿而已。
“我落到今日如此田地,不過就是因為運道不好罷了。”蘇瑞華神色很平靜,“也並沒有什麼好怨天尤人的。”
蘇酒卿自然沒有義務去勸誡蘇瑞華什麼,當即只是讓蘇瑞華回去了。
蘇瑞華一走,春月倒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二小姐,現在這個態度叫人看著真不痛快。”
“總不能到現在還落井下石吧。”蘇酒卿淺淺一笑,神色卻是有些微冷:“就像是他說的,他現在已經落到這般田地,難道還能將我如何?”
換言之就是如果有的那樣的能力,那就未必是怎樣一個情景了。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懶怠多想這些。只打算回頭將這件事情與徐姝說一下,讓她多在蘇瑞華身上費些心思。
到時候給蘇瑞華挑一門遠嫁的婚事。眼不見心不煩也就算了。
下午的時候,蘇老夫人又將蘇德芙也請了回來。
幾個人打了一會兒葉子牌。
蔣旬從宮中出來之後,直接就去蘇家接了蘇酒卿。
二人又在蘇家一同用過了晚飯這才又回去。
蔣旬他們走後,蘇德芙自然也就回去了。
當然也知道了蘇酒卿懷孕的事情。
沈春榮在蘇德芙回府之後,特意去給蘇德芙請了一個安。
雖然沈春榮什麼也沒問,好像就真是過來請一個安,但是蘇德芙看著沈春榮這副樣子,就心裡有些惱怒。
蘇德芙想了想,乾脆就笑著將蘇酒卿懷了孕的事情說了。
沈春榮面上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那倒是好事情,母親也該送份賀禮。”
沈春榮說出來的話也好,表現出來的樣子也好,沒有半點破綻。
蘇德芙想了一想,乾脆又問了沈春榮這麼一句話:“眼看就要科舉了,以你的水平怎麼也不會太差。我和你爹的意思就是在你成績出來之後給你訂個親事,你可有哪家姑娘覺得不錯的?”
沈春榮自然說是沒有。
但也並沒有在推拒這件事情。
蘇德芙見狀,這才覺得滿意了。
不過心裡是鐵了心的,要給沈春榮說一門親事定下來了。
沈春榮從蘇德芙那回去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書房,悄悄地取出一個畫卷來,然後展開來看。
畫卷之上,一個嬌俏的少女坐在迴廊下。朝著這邊看了過來,面上笑意宛然。
沈春榮看了一陣,又默默的收了起來,最後才抽出書本來靜心讀書。
這些事情自然是沒有旁人知曉。
蘇酒卿沒過了兩天安順的日子,蔣二太太就將管家的鑰匙和賬本親自送了過來。
這頭蘇酒卿還沒將鋪子上的那些賬本弄清楚,就又送來這麼大一堆。
蘇酒卿當即就忍不住笑了:“這是要累死我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