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和蘇酒卿說的這麼一番話,很有魄力。
蘇酒卿也被感染了幾分,彷彿血液都沸騰起來,驀然就生出了豪情壯志來:“是了,的確該是如此。”
“就算最後粉身碎骨——那也是死得甘心。”蔣旬又笑一聲,那氣勢,真真是有那麼幾分睥睨天下的味道。
蘇酒卿看著蔣旬,也是默默攥緊了拳頭。
末了,又忍不住偷偷的在心裡頭啐了自己一口:這點出息。
最後,蘇酒卿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不由得疑惑看了一眼蔣旬:“說起來,大家都是重生的,怎麼你就和我完全不同呢?”
蔣旬被蘇酒卿這樣一問,登時就一下子笑了:“我經歷多少事,你經歷多少事?”
上一輩子,蘇酒卿縱然已經是比旁人經歷得更多,可到底還是困在了後宅之中。哪裡又和他的經歷能比?
更何況,他在蘇酒卿死後,又還看到了許多事情的。
“不過無妨,有我看得明白,你自然就可以不用這樣累的。”蔣旬不等蘇酒卿想明白看明白,當即就如此說了一句。並且摸了摸蘇酒卿的頭。
蔣旬動作很溫柔。
溫柔到寵溺。
蘇酒卿忍不住有些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更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蹭一蹭蔣旬的掌心。
她最後倒是沒這樣做,卻放任自己往前一靠,將頭埋在了蔣旬的胸膛上,悶悶的言道:“總不能拖後腿。而且……我自己立不起來,也是不行。”
蔣旬輕笑:“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頓了頓又道:“你怎麼會給我拖後腿?明明這一次是幫了我天大的忙。”
這一次成青侯的事兒,如果沒蘇酒卿,也許他回來,是真的就只能面對遺憾了。
一面說著這話,蔣旬一面伸手將蘇酒卿的肩摟住,輕輕的拍了拍。
這個動作,自然是安撫意味更足了。
蘇酒卿忽然就覺得開懷起來,一切都是霍然開朗。
其實倒真沒有必要去糾結這些,她已是有得天獨厚的東西,至於更多的東西,意識到了的話,以後再去注意和成長就是了。
因蔣旬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來,蘇酒卿也沒敢再多說話,又說了幾句之後,就趕緊催著蔣旬去睡。
誰知蔣旬卻搖頭:“怕是睡不了的。事情還很多。這會兒就是趁著功夫,過來見見你。”
蘇酒卿張了張口,說不出讓蔣旬不去管的話,最後就折中成了讓蔣旬先去休息一會兒:“一會兒來人叫你了,我叫你起來。”
說完這話,蘇酒卿也不等蔣旬再說什麼,就直接去將床榻上被褥整理好,又將屋裡燈火都吹滅一半。
她自己則是拿起一本書,坐到桌子邊上去,然後催促蔣旬:“快去。”
蔣旬看著蘇酒卿這幅樣子,心裡是說不出來的脹滿和柔軟。
四肢百骸都彷彿變得輕盈歡快起來,身上那些疲倦,更是一掃而空。
蔣旬也沒推辭。
不過等到蔣旬躺好了,卻看著蘇酒卿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來:“別離我那麼遠,我握著你的手。”
蔣旬伸出一隻手來,朝著蘇酒卿。
那副樣子,竟是有那麼幾分委屈巴巴可憐兮兮。
蔣旬如此摸樣,登時就叫蘇酒卿完全是無法拒絕了。
蘇酒卿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猶豫到,就已經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