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心中如此想著，自然也不會讓人看出來。
更不可能說出來。
不過還是免不得多看了幾眼。
這位謝大人顯然也是不大在意別人的眼光，就算是這麼多人齊刷刷看著自己，他也不以為意，只是迎向了蔣旬：“蔣大人叫我有要緊事？”
聽謝大人那個語氣還像是有些不大滿意。
“謝運生，我找你的確有要事。”蔣旬倒是不以為意。態度依舊和煦。
不過蔣旬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卻絲毫沒有收斂。
原來這位謝大人叫謝運生。
謝雲生走過來，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然後咕嘟咕嘟灌下去一盞茶，這才又問蔣旬：“到底什麼事快點說完，我還要回去繼續研究。”
“這樣的東西，是研究不完的。”蔣旬微微垂下眼眸，將手中的茶碗放回去，面上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蔣旬如此態度，蘇酒卿在旁邊看著也是，覺得忍不住想笑。
說實話，謝運生這樣，猛然一看是有些不大叫人舒服，但是仔細一想，卻又有那麼幾分討喜。
謝運生這樣，大概也可以算得上是不拘小節吧。
蔣旬這樣一說，謝運生自然是有些不明就裡：“這話怎麼說？”
蔣旬看了蘇酒卿一眼，笑道：“你覺得這樣的東西可還有什麼研究的方向？”
蘇酒卿遲疑了一下，不明白蔣旬為什麼會問自己，不過既然他問了，蘇酒卿也就想了一想。
很快，蘇酒卿就想到了一個最簡單的：“我看這個東西，其實和鞭炮有些相似。還有焰火。”
謝運生大概沒想到蘇酒卿一眼就看穿其中的原理，當即一笑：“的確是有些相似之處，不過比那個厲害多了。我也是，小時候看見有人因為放鞭炮炸傷了手指，所以才會忽然想到了這個。”
“如果是有些相似的話，那這樣的東西能不能做成其他模樣呢？光是做成這種香瓜大小的樣子，靠人扔出去的話，到底是距離有限。”
蘇酒卿也是實話實說。在戰場之上距離如此有限，扔出去很容易誤傷到自己人。
畢竟混亂之中分都分不清楚了，又該如何用呢？
“如果能夠像是焰火那樣呢？要知道，焰火能從地面飛向天空。然後在天空炸開。咱們可以換一個方向，比如從我們這邊飛向敵軍那邊呢？倘若能夠直接飛到敵軍的後方——那又是多麼省事兒的一件事情。”
蘇酒卿說完這話，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想笑：“當然，這也許就是我異想天開，畢竟這樣的事情估摸著也不大容易。”
可沒想到蘇酒卿這樣一番話，卻是給謝運生來了極大的啟發。
謝運生猛然地一擊掌：“竟然是我太過目光狹隘了。”
看謝運生那副驚喜和激動的樣子，只怕他之後還真的打算研究一下這樣的事情。
蘇酒卿看著不由得有些無奈。
然後再度重申一遍：“我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這樣的事情也未必就能實現。
不然的話，假如真的做出這種東西，那是該有多可怕？
兩軍交戰，還沒等徹底的交上手那頭自己的大後方已經被轟然炸開。
這是何等樣一個感覺？
那樣的話，只怕就是不戰而敗。
“而且我覺得這樣的殺傷力也不夠。”蔣旬又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