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翻飛之間,竟是有些獵獵作響。
蔣旬就這麼側過頭來,微微一笑:“你害怕嗎?”
蘇酒卿沉默一瞬間,隨後粲然一笑。
蘇酒卿眼底的光芒,比方才的夕陽還要更加熱烈三分,從眼底透出一股認真的光來。
蔣旬聽見她輕聲的道:“不害怕。”
說完又輕笑一聲:“又有什麼好害怕?”
“那你怕嗎?”蘇酒卿笑嘻嘻的問,伸手卻抓住了蔣旬的袖子。
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蔣旬的袖子壓在石頭上,不許風再吹起來。
蘇酒卿認認真真的做著這個動作,蔣旬也就認認真真的回答她:“不怕。”
“你都不怕,我就更加不怕了。”蘇酒卿抿唇淺笑,眼睛彎成兩個淺淺的月牙,天然就生出一段嬌媚:“你在前頭走,我在後頭跟著你。”
披荊斬棘的是蔣旬,蔣旬都不害怕,她又有什麼好害怕?
蔣旬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看著書就清的樣子,像看一個傻瓜:“可是這件事情不一定會成。”
這件事情蔣旬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倘若能夠再給他兩年,他自然不會如此猶豫,也有足夠的根基和信心,能夠保護得了蘇酒卿毫髮無損,無憂無慮。
可是現在——
蔣旬是真的有些擔心。
蘇酒卿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甚在意的言道:“咱們一同努力,一定會成的。”
蘇酒卿如此態度,蔣旬微微一愣之後,忽然就忍不住笑了。
這這一刻,他倒是覺得自己有些矯情。
所以最後蔣旬索性拋開了那些雜念,大笑著握住了蘇酒卿的手:“好,那你便陪我走這一路吧。”
不論荊棘也好,鮮花也罷,就這麼一同走過去。
不管等在路盡頭的是何等的結局,也都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蔣旬今日似乎有些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蘇酒卿的手緊緊的握住,彷彿是害怕失去。
又彷彿是從蘇酒卿的身上汲取了無限的力量。
蘇酒卿也不喊疼,忽然柔聲撒嬌:“山路不好走,你揹我回去吧。”
蔣旬半點反對的意思也沒有,語氣裡全是滿滿的縱容:“好。”
蔣旬說完這話之後,就半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