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每日都和蘇酒卿在一同用飯當然知曉她的食量有多大,今日宵夜用了這麼一碗麵,又吃了那麼多的小菜,肯定是難受的。
所以就算蘇酒卿不提這件事情,蔣旬現在肯定也不會提說睡覺。
蔣旬更甚至忽然笑了一下,言道:“要不明日我帶你去划船去?”
蘇酒卿愣了一下。
蔣旬又覺得這個主意不是很好,於是又換了一個:“或者咱們去廟裡也行。盛安寺的素齋做得極好。還有素點心——”
蘇酒卿趕忙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好端端的怎麼想起這一茬了,你最近不是都要忙?”
白天才叫人帶話回來,說這幾日恐怕都要忙,今日回來,反倒是說有空去寺廟——
這件事情怎麼看都是透著一股奇怪勁兒。
蔣旬本來也沒打算瞞著蘇酒卿,所以當下就言道:“對於宋渠的處置,我與攝政王和長公主的意見有些相左。”
“所以他們刁難你了?讓你在家中閉門思過?”蘇酒卿十分正經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在她看來,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才對。
蘇酒卿這話直接就將蔣旬逗笑了。
蔣旬輕輕的捏了一下蘇酒卿的手掌:“以我現在的身份,誰又能對我說這樣的話,就算是意見不合,他們也不可能對我如何。”
“只是既然他們堅持己見,我也懶怠再說,而且按照他們的法子,我也無需再做什麼,所以索性就再陪你多玩幾天。”
蔣旬笑盈盈的,竟是半點也沒有遇到挫折時候的不痛快:“機會難得,你倒是可以好好想想,嫂則一日多則三日。”
蘇酒卿將這件事情認真的想了想,最終沒能抵抗得住誘惑。
“那咱們就去廟裡吧,可以還願,還可以吃素齋。”
蔣旬笑著應下。
然後就吩咐丫鬟明日一大早記得去跟小廝說,讓他們準備好馬車。
從家裡去寺廟,路上就得一個多時辰。
只恐怕出門的時辰也是要儘量早些。
不過蔣旬顯然不打算如此。
蔣旬笑著說一句:“若真回不來,就在寺廟裡住一晚,第二日才回來。”
看將軍如此不在意此間的樣子,蘇酒卿還是忍不住說一句:“可是你這樣直接撂挑子不幹了,他們又會怎麼想,長公主那頭,只恐怕也會覺得不痛快吧?”
最關鍵的是,如果這樣做的話,恐怕宜嘉公主和榮親王那頭就會聯起手來打壓蔣旬。
到時候就恐怕蔣旬的日子會不好過。
蘇酒卿也是出於擔心蔣旬才會這樣說。
畢竟蔣旬已經走上了這條路,當有朝一日真正失去了所有權利的時候,那恐怕蔣家是不容易落下一個好結果的。
蔣旬忽然問了蘇酒卿這樣一句話:“你認為將士們保家衛國,效忠的是誰?”
蘇酒卿被這話問得微微一愣。
隨後,她就下意識的答道:“自然是掌管這天下的君主。”
然而蘇酒卿這樣回答之後,蔣旬卻是直接就搖頭否定了:“並非如此。”
蘇酒卿只能瞪圓了眼睛看著蔣旬,等著蔣旬的解釋。
倘若不是效忠這天下之主的皇帝,那又該是效忠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