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想要活命的。
要說後悔進宮來,蘇酒卿自然是不後悔的。
能夠知道蔣旬平安無事的訊息,再大的危險都是值得來冒的。
蘇酒卿又看了一眼兀自在榻上睡得香甜的小皇帝,輕聲趁著沒人的時候問了宜嘉公主這麼一句:“宮中可有地道通往外頭?”
一般來說,宮中都是有密道的。
別說是宮中,就是府上顯赫一些的人家,也未必是沒有。
畢竟狡兔三窟這個道理誰都明白,誰都願意為自己多留一條後路。
然而沒想到的是,宜嘉公主卻搖了搖頭:“只有父皇才知曉,父皇臨去的時候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蘇酒卿在聽完這一番話之後,直接就是噎了一下,她怎麼也沒想到先帝去的時候會如此倉促,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來得及說。
又或者只是根本就沒有告訴小皇帝姐弟二人而已。
畢竟從一開始,廢太子宋渠才是先帝心中一直以來認可的皇嗣。
或許廢太子宋渠是早就知道的。
不過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時間和功夫去追究這個,蘇酒卿當即就沉聲鄭重的提醒了一句:“這件事情千萬不可馬虎,就算咱們不知曉,也要防備對方從密道突然衝進來。”
原本宜嘉公主還沒有想起這麼一件事情,被蘇酒卿一提,這才算是想了起來一些東西。
要知道,此時此刻聽完蘇酒卿這樣一番話,宜嘉公主心中也是有許多猜測的,更聯想到了許多事情,所以臉色自然更加難看。
蘇酒卿看著宜嘉公主臉色實在不好,就又寬慰了一句:“也未必就是咱們輸了,畢竟太后那頭未必不會有好訊息。”
但是提起這件事情,宜嘉公主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對於宜嘉公主來說,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恥辱。
而且是讓人十分的不甘心。
宜嘉公主此時此刻,心中是真的恨不得將宋渠碎屍萬段,此時此刻只要誰提了宋渠的人頭過來,宜嘉公主一定會重重有賞,同樣的那個人也是朝廷的大功臣。
蘇酒卿看了一眼宜嘉公主,又看了看小皇帝,凝神聽著外頭的動靜。
此時此刻,竟是有一些無比盼望天亮的那個時候。
呆在這裡頭,雖然也是燈火通透,可總給人一種黑暗無邊的感覺,彷彿只要天空上一刻不出現太陽一刻,這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蘇酒卿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還能說什麼或是做什麼,唯有陪著宜嘉公主靜靜等待。
就連宜嘉公主自己也是如此一個狀態。
蘇酒卿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息,在如此安靜的屋裡卻彷彿顯得格外明顯,宜嘉公主側頭看了過來,忽然苦笑一聲,由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這一次又是本宮,連累你了。”
蘇酒卿沉默搖頭,而後也說一句大實話:“我是為了蔣旬,也是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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