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聽完春月問的這話,沉吟片刻,隱隱有一絲絲的高深莫測:“大約這個事情上,她也不敢誆我吧。”
只是蘇酒卿心裡,對宜嘉公主多少有些失望。
若是宜嘉公主聰明,就該在安撫完了蔣家之後,立刻就來她這裡。
如此一來,也不顯得難堪。
而且也顯得重視——雖說的確是宜嘉公主或許默許的事情,可是這樣不聞不問就打算過去,也真叫人傷心。
蘇酒卿自嘲一笑:也就是她自己還惦記著那一點點情分,所以才會這樣傷心失望。
倘若不是在意的人,又怎麼會傷心失望。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懶得再考慮這個,只推了春月一把:“我有些餓了,去拿個點心來。”
春月也就忙去了。
至於冊封這個事情,幾個人也就都沒再多想。
倒是韋三娘那個事情,讓蘇酒卿著實頭疼了一下。
韋三娘已經去鬧了。
可是馬家也是個橫的,不肯給這個銀子,只說,誰殺的人,就找誰去。
蘇酒卿猜,大概是謝雲瀾知道那明珠是找不回來了,所以想出來的這個法子。
這是要將馬大人的哥哥一家往死裡坑。
結果,馬大人的嫂子最先受不住,上吊自盡了。
唯一叫人慶幸的是,發現得早,所以才沒釀成悲劇。
只是蘇酒卿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心裡就有些不大好受。
這樣的情況下,韋三娘這頭到底還去不去鬧,倒是成了一個困難的事兒。
而且蘇酒卿覺得,這件事情差點弄出人命來,也有自己的緣故。
若不是自己藉著這個事情去算計謝雲瀾,也不至於讓韋三娘如此去鬧。
更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蘇酒卿所以就不好受。
韋三娘也是有些微微的不安:“這個事兒——怎麼辦?”
竹桃和蘆芽對這件事情,也沒什麼更好的意見,當下也就乾脆不說話。
春月反而是無條件的寬慰了蘇酒卿一句:“姑娘別難受,也不是你的錯。那位馬伕人固然可憐,可是也是她兒子自己不爭氣的緣故。”
至於韋三娘去鬧,蘇酒卿是推波助瀾不假。
可是也是對方過錯在前。
蘇酒卿仔細想了一下春月的話,便是不由得抿唇浮出一個淺笑來:“你倒說得我感覺自己像是鑽了牛角尖。”
蘇酒卿又想了一下:“既然這樣,我倒有一個好主意了。”
春月看著蘇酒卿這幅樣子,頓時眼眸都是有些亮閃閃的:“姑娘就是厲害。”
蘇酒卿被春月這樣一看,既是有些美,又是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當下只咳嗽一聲:“拍什麼馬屁。”
既是有了主意,蘇酒卿又叫了寶珠郡主來。
寶珠郡主反而意外,到了之後坐定,就對蘇酒卿笑著說道:“我原還以為,你知道這個事兒之後,斷是不會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