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如此乖巧,蔣旬就看了她一眼:“怎麼近日心情如此不好,是因為去看了阮氏的緣故?”
蘇酒卿點點頭,而後說一句這樣的話:“看了阮氏之後,越發覺得上輩子我竟像是眼瞎了一般。”
所以最後才嫁給蔣容,以為蔣容是一輩子的依靠。
她是真的,連阮玉蘭都不如的。
至少阮玉蘭知道男人不可靠,所以用盡了手段和心機去經營一些東西。
所以阮玉蘭才會如此成功。
而再反觀自己呢?
蘇酒卿自嘲一笑。
蔣旬忽然聽見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頓時就忍不住笑了一聲:“我怎麼就覺得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呢。”
蘇酒卿乾脆看向蔣旬,與他對視,而後輕聲問他道:“那世子覺得我這輩子,有沒有像上輩子一樣所託非人呢?”
蘇酒卿這樣一說,蔣旬面上的笑意就層層褪去,最後只餘下了凝重。
蘇酒卿看著忽然就有些不想再看,於是就微微錯開目光去,盯著幔子上的一塊花紋假作出神。
蔣旬良久沒有開口。
二人之間的氣氛就顯得格外古怪和沉重。
就在蘇酒卿幾乎要按耐不住的時候,蔣旬終於開口:“有些事情——卻還要自己去看才可。是不是所託非人,唯有你自己去感受。”
蔣旬聲音落下時候,蘇酒卿第一個反應就是:大約蔣旬也被她弄得不開心了。
當即蘇酒卿是有些喪氣的。
她知道自己今日情緒不對。
可是還是忍不住的發洩了出來,近乎是故意一般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發洩情緒,還是為了試探蔣旬。
只是在聽完阮玉蘭那些話之後,她心裡始終沉甸甸的,不太痛快。
蘇酒卿抿緊了嘴唇,半晌才說一句:“咱們去西市做什麼呀?”
到底還是不知該說什麼,所以最後她就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岔開話題。
蘇酒卿這麼一開口,蔣旬反而一下子就如同按開了機括的開關。
整個人忽然就有了情緒和動作。
再也不像是剛才那樣,沉默不言又肅穆的像是一座亙古不變的雕像。
蔣旬嘆息著,伸出手來,輕輕的壓在了蘇酒卿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