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渠這樣的說法,蔣旬的神色絲毫變化也沒有,只說一句事實:“只恐怕王太后也未必願意聽。”
頓了頓,蔣旬又說一句:“真惹急了,重新做一個玉璽,誰又知道呢?”
宋渠微微眯了眯眼睛,眼底出現一絲狠辣:“若真是這樣,那我這大好江山,寧可送給外人,也絕不妥協半點。”
宋渠能活到今日,手中自然是有底牌的。
故而對於蔣旬的威脅,宋渠也並不多害怕,
反正是橫的怕不要命的,王太后等人,多多少少還是會忌憚顧慮。
“你在外頭有多少兵力,還有多少的死士,我都心知肚明。”蔣旬微微調換了一個姿勢。整個人顯得更加輕鬆。
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的冰寒:“假以時日,我便是能斬草除根。”
宋渠瞳孔微縮,可是面上卻不願意露出半點的恐懼來。
他心中十分明白,這件事情的確是如此。
只聽見宋渠大笑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就試試。”
此時就算心中擔憂,宋渠也不願意露出半點怯意。
宋渠如此有自信,蔣旬也懶得和他爭辯,只說一句:“我要五個死士。”
宋渠一聽這個,先是思量片刻,這才嘲諷蔣旬一句:“你敢用我的人,難道就不怕到時候,我第一個要了你的命?”
蔣旬神色不變:“既然是開了這個口,那就不會怕。”
“太后腹中的那個孩子,我自然替你保住。”蔣旬不疾不徐的丟出這麼一句話,篤定宋渠一定會答應。
果不其然,宋渠猶豫片刻之後,的確就答應了這件事情。
從宋渠那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蔣旬剛走了幾步,就看見站在黑暗處的宜嘉公主。
天色太過昏暗,所以宜嘉公主臉上的神色也是有些看不太清楚,更是顯得有些晦暗莫名。
宜嘉公主就這麼定定的看著蔣旬。
蔣旬也是停住腳步,就這麼看著宜嘉公主,二人在黑暗之中靜靜對視。
良久才聽見宜嘉公主輕笑一聲:“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裡遇到了蔣大人。”
宜嘉公主的笑意之下,掩蓋了一絲絲的嘲諷。
蔣旬也不以為意,只淡然說一句:“有些事情過來和他說了一聲。本還要去見一見公主,不過既然在這裡遇見了,倒是省得再跑一趟。”
蔣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宜嘉公主卻是幽幽說了一句:“有時候本宮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蔣旬微微挑眉:“公主但說無妨。”
宜嘉公主就一字一頓的問道:“本宮心想,到底蔣大人是在為誰辦事兒呢?”
若是為了宋滇,那為何又經常過來看宋渠?
可若是為了宋渠,當初又何必那樣?
宜嘉公主根本就看不透這件事情。
因為看不透,所以就滿腹疑惑,因為滿腹疑惑,所以就滿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