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事情,也敢如此信口就來——
阮玉蘭就是在這個時候開的口。
阮玉蘭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我們也是聽說前段時間,大姐兒的鳥死了,彷彿是中毒死的?”
蘇酒卿挑眉看住阮玉蘭,徹底的忍不住想冷笑一聲。
要知道,當時那鳥兒死了,她可沒讓太多人知道。而是直接將這個事情不鹹不淡的處理了。
其次就是,那鳥兒是中毒這個事情,也就是她和小丫鬟,以及蘇老夫人知道!
“也不知,太太是從哪裡得了這樣的訊息?”蘇酒卿看住阮玉蘭,站起身來:“太太對我院子裡的事情,知道得可比我還多了。”
頓了頓,蘇酒卿看一眼蘇景峰,輕描淡寫的說出另一個事情:“巧的是,那天瑞華就去了我院子裡借東西,也逗了那個鳥。”
蘇景峰的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的梭巡。
蘇酒卿看著蘇景峰如此遊移不定,不知該如何是好,就輕聲道:“既然我們自己不好嚴刑拷打,那不如就乾脆報官——”
如此一來,蘇家就徹底的要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這樣的事情,本就該拼命掩飾,而不是……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蘇酒卿不想再久留,告罪一句,直接就退出去了:“若真有結果了,父親再來告訴我一聲就是。”
蘇酒卿真起身走了。
蘇瑞華卻有點兒不想放過她,一個健步衝過來,就攔在蘇酒卿的面前。
蘇酒卿看著蘇瑞華張牙舞爪的樣子,只輕斥一句:“這麼大個姑娘了,也不知道明辨是非,成日裡就只關心這些東西——祖母的教導,你都忘了是吧?”
蘇酒卿還沒伸手撥開蘇瑞華,只是看一眼蘇景峰。
蘇景峰立刻就出聲呵斥一句:“胡鬧什麼?還不讓開!”
蘇瑞華縱然委屈,卻也只能無奈的讓開。
蘇酒卿出來,直接就去蘇博雅那兒——然後將這件事情與蘇博雅說了。
說完之後,屋裡一片安靜。
蘇博雅的神色有點默然和複雜。
蘇酒卿輕聲問蘇博雅:“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太太有些過了。”蘇博雅一聲嘆息:“二姐也被教壞了。”
蘇博雅顯然也是認為蘇酒卿不可能做那樣的事兒。
所以做這件事情的人,只能是阮玉蘭。
就算不是阮玉蘭親自做的,也是她的意思。
至於目的——
“太太如今恨我入骨了。”蘇酒卿幽幽的說完這麼一句,再看住蘇博雅:“博雅,你說為什麼?”
蘇博雅苦笑一聲:“大概是因為貪心吧。”
蘇博雅這麼一說,蘇酒卿也忍不住一笑。
然後再由衷的誇獎一句:“博雅現在越來越看事情看得透徹了。”
蘇博雅一聲嘆息:“老師說的那些話,很透徹。老師說,人性本惡,而後學會善,善壓制惡,規矩壓制惡,道德壓制惡。可若一個人並沒有學會善,那麼人,只會越來越惡。最後道德也沒用,只有規矩二字能勉強壓制。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最終,惡人只會更惡。”
因為失去了所有的壓制。
“惡人不會為自己得到的僥倖知足,只會為自己沒有得到的,徹夜難安,滿心算計。我。”
“先太子宋渠,就是如此。”
蘇博雅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頓時就讓蘇酒卿忍不住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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