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這麼一說,蘇景江頓時就哭笑不得。
最後,他看一眼蘇酒卿,由衷說一句:“你和你父親母親,真都不一樣。也不知是隨了誰。”
蘇酒卿咳嗽一聲:“這不是和二叔您一個想法,總覺得多賺點銀子在手裡,安穩嗎?”
她是女人,走不了官場權力這條路子。
那就只好多賺錢。
就像是蔣旬說的,有錢到了一定程度,也能通天。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蘇酒卿這樣一說,蘇景江也依舊是沒太往心裡去。
他覺得蘇酒卿畢竟是個小丫頭,雖說有這樣的想法,未必就有多大的野心。
結果蘇酒卿一開口,倒是將他嚇到了:“兩艘船,二叔一艘我一艘,但是我這頭買不到貨,就只能二叔幫我了。至於人手,也請二叔幫我留意一二。出了正月應該就要出發,所以二叔您看——”
蘇酒卿的算盤打得很好。
蘇酒卿自己沒有資源,所以和二老爺蘇景江交換資源。用一艘船的利潤,換取自己省心省力……
其實這麼一來,等於是她就動了動嘴皮子,就有一艘船的利潤。
一艘船的利潤到底多可觀,也只有真正的生意人才知曉。
君不見,許多人一夜暴富,就是因為出海。
當然,一口氣讓出一半的利潤,蘇酒卿也是十分大方了。
蘇景江沉吟了許久,最後也的確是覺得是一個好機會。
畢竟,這樣的機會也不可能多。
蘇家能有這樣的機會,無非就是因為蘇酒卿。
現在蔣旬是沒成親,所以如此討好未婚妻,等到將來成親了——
就算再有這樣的機會,蔣家也大可將這個好處一口吞下去。
蘇景江還在沉吟,蘇酒卿就已經又徐徐開口:“二叔這麼多年經營下來,一直都在不斷擴大生意。我想,二叔定也有不小的野心。”
蘇景江被戳破心思,半點也不尷尬,反而是隻一笑:“要養活這麼大一家子,也不容易。不往大了做,處處捉襟見肘,有什麼意思?”
當不了官,已經無法為妻女謀取誥命和地位,那就多賺錢,至少這個上別虧待了妻女。
蘇景江的想法,也很直白。
“所以這一次出海,只是試試水。”蘇酒卿深吸一口氣,輕聲對蘇景江道:“蔣旬現在這樣的地位,咱們背靠大樹好乘涼。所以……我想組建一個船隊。”
第一次只能依附朝廷,或者頭兩次都依附朝廷。
可將來,她還是想單獨做的。
唯有如此,才能賺更多的錢。去買更多稀奇玩意兒回來,讓自己的店鋪成為獨一份。
蔣旬一日不倒,她也不擔心朝廷這方面的刁難。
所以……抓緊機會才是。
知道聽完這一番話,蘇景江這才明白自己這個大侄女到底有多麼大的野心。
蘇景江倒吸一口涼氣:“這……”
這怎麼和普通姑娘家,完全都不一樣呢?這是做個尊貴的當家夫人還不夠,還要自己成為首富怎麼的?
“蔣旬能給我的,到底是他給的。唯有我自己什麼都有,我才安心。”蘇酒卿徐徐說出這麼一句話,眉眼都是燦然笑意:“二叔說,我想得對不對?”
蘇景江嚥下震驚:“自然是對的。”